一夜無話,轉眼間太陽就從地平線的另一端升了起來,在巴金的《海上日出》中有這樣寫道:太陽出來,人眼還看不見。然而太陽在黑雲裏放射的光芒,透過黑雲的重圍,替黑雲鑲了一道發光的金邊.後來太陽才慢慢地衝出重圍,出現在天空,甚至把黑雲也染成了紫色或者紅色.這時候發亮的不僅是太陽,雲和海水,連我自己也成了明亮的了。這不是很偉大的奇觀麼?
此時營救也接近了尾聲,陸陸續續在海裏尋找的警務人員回到了船上,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都沒有找到,那麼也就沒有再繼續找下去的意義了。
一夜沒睡的林蕊看上去有些憔悴,她看見他們似乎已經放棄了營救葉寒,不由腳下一軟無力的倒在自己的閨蜜的懷裏,已經紅腫的眼睛又流下了眼淚。回想著對方麵朝大海說出的那首悲傷的詩句,吃飯時的優雅,身上散發的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冰冷氣息和昨天晚上痛苦掙紮著就好像在同命運進行抗爭的他,她才明白自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隻知道他叫葉寒的男人。可是這份感情還沒有來得及宣布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一覺睡到自然醒的歐陽明這個時候伸著懶腰來到了甲板上,看見林蕊和安納貝妮已經在那裏了,可是看上去都很憔悴似乎發生了什麼事一般。他連忙走上去關心道:“小蕊,發生什麼事了嗎?你眼睛怎麼腫了?”林蕊並沒有回答他。
安納貝妮正要開口告訴歐陽明所發生的事情,一名穿著與其他警務人員不同製服的走了過來開口道:“小姐,我是這艘船的大副,你能詳細告訴我當時都發生了什麼事嗎?”一旁的歐陽明聽後指著大副說道:“你怎麼說話的,你叫誰小姐呢,信不信我投訴你。沒看見她們已經很累了嗎?她們現在需要休息,有什麼事不能晚點再說嗎?”
大副並沒有理會歐陽明的挑釁,而是等待林蕊的回答。林蕊紅腫著眼帶著哭音將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大副聽。大副聽完整個事情的經過沉思了一會“這麼說,那位叫做葉寒的乘客應該身患有某種疾病從而導致他神誌不清,自己因為承受不住痛苦而選擇了跳海自盡。”林蕊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難道要她說她感覺葉寒不是一個承受不了痛苦的人,所以事實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嗎?其實從某些觀點上來看大副的這個推論並沒有什麼錯誤,甚至還比較接近事實,隻是葉寒的這種情況是更深層次的原因罷了。
“大副,他還有可能活著嗎”林蕊對著大副問道。
大副看著這雙充滿希冀的眼睛不忍再打擊眼前的這個女孩帶有一絲餘地的回答道:“如果他運氣夠好的話,他有可能會被其他的船隻所救,況且這裏離岸邊也不遠了,也有可能會被海水衝sh灘被人所救,這個誰也說不準。”林蕊聽到葉寒有可能還活著才感覺好了一點。
原本還在叫囂著的歐陽明聽完兩個人的對話才知道發生了什麼,心中有一些驚訝和竊喜。可又聽到自己喜歡的人如此關心那個叫做葉寒的男的不免吃醋的對著林蕊說道:“小蕊,他沒傷害你就好了,早知道他有病就讓他離你遠一點了。哼,有病不好好治病,還要出來害人。”
林蕊聽後憤怒的看著歐陽明說道:“歐陽明你夠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人,我以前不喜歡你,現在也不會喜歡你,以後更加不可能喜歡你。還請你以後不要再跟著我了。”然後對著大副說道:“大副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想回房間了,這裏的空氣不太好。”
大副也對歐陽明皺了皺眉,很明顯他也看不起這個富家子弟。“現在沒有什麼事了,你先回房間休息吧,我們如果一有消息就立即通知你。”
林蕊起身對著安納貝妮說道:“妮妮,我們走。”妮妮對著歐陽明投去一個愛莫能助的眼光,誰讓他如此作死呢。二女留下了臉色煞白的歐陽明就會自己的房間了,歐陽明看著離開的林蕊想要開口解釋什麼,可是已經來不及了。沒多久,有人跳海的這一消息就已經在船上傳開了,隻不過是把它當成飯後的談資罷了,並沒有有真正的關心墜海之人的死活,這可能就是人性冷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