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爍覺得很孤獨,他活得太久了。親人、友人一一離去,隻剩他一人。
雷爍晚年的生活很熱鬧。身邊圍繞著自己的是雷家的後代,前來采訪的是當朝的重臣,還有無數慕名而來的學子,可他覺得很陌生。
屬於他的時代早已過去,他的同輩早已作古,他開始懷念自己年輕的時候。
他死前的一刻,腦海裏回放自己的一生,從幼童到青年,從中年到老年。他發現,他真的很幸福。
雷家老宅,一群仆人進進出出,雖急促但並不慌亂。
雷家家主雷權帶著長子雷煜站在院中焦急地等待。他的妻子正在飽受分娩之苦,他與長子隻能在院中陪伴。
“夫人,用力!用力!孩子的頭出來了!”接生婆在一旁給雷薑氏打氣。
雷薑氏的奶娘從一旁的仆人手中接過用熱水洗好的帕子給雷薑氏擦汗。
雷薑氏痛苦地躺在床上,她雖不是第一胎,但她此時卻覺得第二胎比第一胎還要痛苦。
就在雷薑氏快不行時,嬰兒終於出來了,雷薑氏伴著嬰兒的哭聲,接生婆的祝福,體力不支地沉睡了過去。
雷爍覺得身邊無比嘈雜,不是哭聲,而是說話聲。
“恭喜夫人喜得一子。”接生婆道。
其餘的丫鬟也連忙跟著道:“恭喜夫人喜得一子。”
怎麼回事?雷爍心裏疑惑。他不是死了嗎?怎麼看這場景像是在生孩子?
“哇哇哇。”本想說話的雷爍震驚了,他說出口的竟是嬰兒的哭聲。想睜眼睜不開,想動一下卻渾身無力,這讓他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他不會變成嬰兒了吧?!
事實證明,雷爍確實變成了嬰兒。
出生一個月後雷爍終於弄明白,他不是奪舍了誰的身子,而是回到了自己小時候。
他的兄長雷煜在做完功課後都會在看他和母親,父親雖忙,卻也一有空閑就往這邊跑。
嬰兒的生活很單調,除了吃就是睡,很是無聊。雷爍每天唯一的樂趣就是聽兄長雷煜每日來講他在學堂的趣事。
今日在喝完奶後的雷爍無事可做,在聽到兄長的說話聲後,就開始咿咿呀呀的讓仆人抱他去見兄長。
已經能睜眼的雷爍在看到雷煜後眨巴著大眼睛,伸出雙手要往雷煜那湊。
正在和雷煜講話的雷薑氏看到了,不由一聲輕笑道:“阿爍隻愛哥哥不愛母親咯。”
雷煜從仆人手中接過雷爍,熟練地抱著小他十歲的幼弟,因常練武並不困難。
“母親我和阿爍最愛的人就是你了。”雷煜道。
雷爍聽到兄長的話也配合著咿咿呀呀的,像是在讚同雷煜的話。
雷薑氏剛生完孩子還在恢複中,很容易困,看到雷煜雷爍二人親近也很高興,就對二人說:“我今日也乏了,阿煜便帶阿爍下去玩去吧。”
“是,母親好好歇息。”雷煜抱著雷爍站起來對雷薑氏說。見雷薑氏點頭就抱著雷爍離開了。
回到雷爍的房間雷煜就開始滔滔不絕地對雷爍說著今天發生的事,這是他和雷爍親近的方式。
雷爍一邊聽兄長說話,一邊回想上輩子的事。聽到兄長說“今日學堂裏來了一學子,名林旭。”後,他驚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