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在想,這樣落後封閉的村子裏還有這麼富貴的女人?
高一仁定睛一看,不是別人,而是曾經在他手機照相裏變成了狐狸的人。
她徑直走進了小廟,像常人一樣燒著紙。
高一仁拉著紅姐離開了小廟,當高一仁回頭的一瞬間,她向高一仁狐媚地笑著。
高一仁在想,一隻狐狸修成了美女,而且能讓普通人看到,看來這美狐也和這小廟有什麼複雜的關聯。
年夜飯,高一仁親自下廚,做了很多盤可口的家常菜。
紅姐看著高一仁在想,這就是農村裏真真實實的高一仁。
巧巧依然站在水缸邊不上炕吃飯,這是她長久以來形成的習慣。
然而,高一仁還是硬把巧巧拉上了炕,他們吃開年夜飯來。
在他們吃飯的當兒,村子裏已經有人放花炮了。
高一仁的媽媽習慣性地給自己的丈夫倒上了酒,而且將水果瓜子熟食放在了遺像前,還點上了香。
高一仁正在吃飯中,老覺得有人在看著自己,他一回頭卻看到父親從遺像裏爬下來,要與自己碰酒。
高一仁看了看吃香了的巧巧、媽媽和紅姐,她們誰都沒有看到,他知道自己的透視發揮了作用。
高一仁端著酒杯下去在父親的遺像前與父親碰了一杯酒,雖然是農村教育,但是高一仁的父親一直認為對兒子就要像朋友一樣對待。
高一仁給父親的酒杯加滿,他又上炕吃飯了。
高一仁再看父親的遺像,然而,還是那個黑框子的遺像。
高一仁看著格外美麗而氣質如蘭的紅姐說:“我做的年夜飯好吃嗎?”
紅姐甜美地笑著說:“非常好吃,這是我吃過的最好的年夜飯!”
高一仁的媽媽很是滿意這個媳婦,在農村人眼裏隻要兒子願意帶回家的女孩,家長一般就認定了他們已經成熟的關係。
其實,農村人對男女關係未必是城裏人想的那樣,什麼都封建,什麼都接受不了。
巧巧終究被高一仁強拉硬拽上了炕上,也許傻子終究都知道自己上不了台麵,那個瓦缸的潮濕角落才是她應該站的地方。
高一仁給媽媽、紅姐和巧巧都夾著菜,他卻陪著他們吃,自己沒吃多少。
也許,廚師本身就被自己炒的菜給嚐飽了。
高一仁喝了半瓶白酒,紅姐喝了幾杯紅酒,她給媽媽和巧巧喝紅酒,她們不知道怎麼對紅酒害怕。也許,她們心裏感覺紅酒就視血液一樣,讓她們不敢碰觸。
紅姐給她們倒上了椰汁飲料,媽媽喝了一口,說:“非常好喝!”
巧巧一口喝完,她臉部的表情明顯感到異常,但是她依然說:“姐姐買的飲料好喝!”
紅姐很是高興。
高一仁感受著家的溫暖,心裏麵說不出來的那股舒服感。
巧巧的家人捎話讓巧巧回到鎮子上過年,然而,巧巧也沒有回去,她的父母也就沒有管。
巧巧的父母本來應該聽到高一仁領回來了女朋友,他們應該主動把自己的傻子女兒領回家,可是天下竟有這樣不識眼色,不心疼自己女兒的父母。
他們拋棄巧巧,就因為她是個傻子,可是她也不是完完全全的傻子。
巧巧的父母其實在一時衝動下很是感激高一仁的媽媽的收留,可是一時衝動過後覺得高一仁的媽媽就應該收留,也許上輩子欠巧巧什麼。
啊!吾的老天爺,你們和人家高一仁的媽媽沒有任何血緣關係,也沒有任何恩怨情仇,要說上輩子的話,那麼就是巧巧不應該投胎到父母家。
其實,村裏人都看不慣巧巧父母的冷酷無情,可是農村和城裏在某種程度上一模一樣,都是得過且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心態。
吃完年夜飯,高一仁與紅姐和巧巧在院子裏放開了花炮,曇花一現的花絮在空中一時燦爛著,巧巧也將高一仁的媽媽拽出來讓看花炮。
高一仁看到巧巧這樣的舉動心裏很是感動,一個傻子盡然知道知恩圖報。
正在他們放花炮的時候,他們的上空飄過幾縷黑煙,高一仁的心裏顫動了一下,他在想,不會是四大惡魔吧?
高一仁的眼睛裏掉進了炮灰,他揉了揉,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看到了爺爺奶奶,以及爸爸。
回頭再看看自己,那是上大學前一晚上的自己。
高一仁看著爺爺奶奶和爸爸媽媽忙的不亦樂乎,還有很多親戚來幫忙擺桌子洗菜。
主廚是高一仁的兩姨,他的兩姨在縣城裏給一家酒店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