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台下,有法醫界的專家站起了身子,盯著那屏幕上電鏡的截圖,跟旁邊的同事低聲議論。
“周所長,這是什麼意思?”刑偵隊長劉濤看不懂截圖的內容,坐在台下問周所長。
“劉隊長,這個是在最後一個女屍身上,找到的新傷口。”
周所長低頭看了下檢驗報告,又說道:“這道傷口是致命傷。”
台下一個私人調查所的檢查官站起身,問道:“所長,你怎麼知道這道傷口是致命傷,而不是之前報告的脖頸那一處的呢?”
“這個……這個……”周所長一時語塞,他看了看林天逸的報告,裏麵並沒有記載原因。
“周所長你好,我們是荊城市公安局的,請問對於找到的新傷口,所長有沒有一些見解提供給警方?”
又有一個穿著警服的男人站起來詢問。
“見解啊……”周所長看到報告上也沒有寫,他後背流著冷汗,暗暗叫苦。
台下眾人見周所長支支吾吾,都是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按理說,是鑒定中心的第一手資料,周所長又說是他自己帶頭發現的,應該對於報告的細節都很清楚。
而此時周所長卻是一問三不知。
“讓他說!”
突然有一個人站了起來,聲音低沉,但是很清楚的傳在眾人的耳朵裏。
站起來的人是胡皓雲,此時的他板著臉,很不悅的看著周所長,他的話如九鼎般沉重,旁人都不敢質疑反駁。
胡皓雲的手,指著最後一排座位上的林天逸。
林天逸本來是低著頭在看手機,突然聽到會議室靜了下來,抬頭一看,見胡皓雲正用手指著自己。
張心諾在林天逸的身旁坐著,她伸手拽了拽林天逸,暗示他起來去台上說話。
“對對對,胡董事長說的對,我是心拙口夯,還是讓年輕人來說。”
周所長抹掉了臉上的冷汗,很尷尬,但是還是在給自己找台階下。
見周所長下了台,眾人又齊刷刷的盯著自己,林天逸搖了搖頭,起身走到了台上。
他把會議台上的檢驗報告合上,對之前提問的人說道:“我先回答第一個問題吧。”
“女孩死因認定為頭頂洞穿傷口,是因為脖子上的切割傷口創麵非常平整,死者身上的淤青,證明生前有過反抗,如果脖頸處的是致命傷,傷口紋理不會這樣整齊,所以是死後被凶手抹的脖子。”
林天逸又看向那個穿警服的男人,對他說道:“至於我對於線索的見解,其實有這個新傷口,案件已經很明了了,洞穿直徑隻有0.009毫米,這麼細小的針,國內還沒有這樣的技術製造,國際上能做出這樣細針的公司,我估計也不會超過三家。”
“這種精密物品每年製造和銷售肯定不多,而且會有詳細的客戶記錄,警方可以去這些公司調查購買的客戶,應該可以找到嫌疑犯。”
林天逸見台下的人聽的聚精會神,每個人都是拿著筆,在自己的本子上記錄,便接著說道。
“另外再跟刑偵部門說一下,我對於案件殺人動機的見解,眾所周知,思誠集團董事長的愛女也在受害者當中,但是凶手卻沒有綁架她而是直接殺死。”
“受害者身份地位都不同,凶手不是出於劫財目的,而每個受害者都是少女之身,社會關係簡單,所以也不是劫色和情殺。”
“那麼排除眾多的殺人動機,凶手又是采用特殊的手法殺人,警方可以換著從民間陰陽術法的偵破方向,說不定凶手就是為了修習這些惡毒的術法,而殺人。”
“我說完了,還有問題要問的嗎,沒有我就先走了。”林天逸把身上的工作證據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他之前說過,這個案子過後,他就自己離開鑒定中心。
台下的領導和專家聽他說完,一個個都是麵目呆滯的看著林天逸。
有一個人鼓起了掌,然後接著一個又一個,一時間會議廳掌聲雷動。
“周所長,這個是你們中心新來的專家嗎,這麼年輕啊。”劉濤跑到周所長的麵前說道。
“額額……正準備給他升專家職稱的。”周所長暗自後悔。
“小周啊,這個年輕人叫什麼,幹脆調到我們部門來吧,我看他明理推事的很詳細。”又一個在檢查係統工作的老頭走了過來,對周所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