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逸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又想逗她笑,便對她說道:“不會是想我想成這個樣子的吧,要不張大小姐回去看看,家裏還缺不缺司機保鏢,讓我過去謀口飯吃。”
張心諾聽到果然噗呲一笑,但轉念一想後,又搖搖頭,一臉的苦笑。
“我現在可請不起什麼司機保鏢了。”她黯然的說道。
林天逸聽聞很是不解,張心諾作為君王集團的千金小姐,怎麼會請不起司機保鏢呢,難道家裏發生了什麼變故?
“林天逸,你為什麼做法醫?”
張心諾眼望著荊城市的夜景,小聲的問道他。
林天逸蹲下了身子,坐在張心諾的身旁,兩人隔的很近,風把心諾的長發吹散,發絲有幾道貼在了林天逸的臉上。
“小時候家裏窮,我媽媽身體不好,家裏又拿不出錢來給她看病,是村裏的一位醫生,自己拿錢出來給我母親買藥,我從小就覺得,醫生是一門很偉大的職業。”
“後來我上學了,差點因為交不起學費輟學,是城裏的一位老法醫資助我到大學,我雖然沒有見過他,但是經常跟他寫書信,他也會把自己檢查案件的故事講給我聽。”
林天逸眼中有瑩瑩淚珠湧出,頓了片刻後又說道。
“後來我在電視新聞中看到老法醫被人謀殺了,頭都被切了下來,我那時就很震驚,為什麼一個老人會在垂暮之年,還會因為得罪黑惡勢力,得罪凶手落得這麼慘的結果。”
張心諾在旁聽的聚精會神,林天逸從衣服荷包裏拿出了一個胸章,遞給了她。
“這枚胸章是老頭死前寄給我的,他死後我才收到,看到了這句話,我才明白,全國每年有多少懸案和冤案,那些案子中的受害者,心痛比身體疾病得到的傷痛,強烈千百倍!”
張心諾小心的接過胸章,借著月色看到上麵刻著的字,小聲的念出來。
“為死者言,為生者權。”
張心諾眼中也滑落了淚水,對林天逸說道:“所以你就轉到了醫學院法醫科嗎?”
“嗯。”林天逸伸手抹了抹自己的淚痕。
“你知道為什麼,我今天晚上沒去約好的地方嗎?”張心諾突然說道。
林天逸搖了搖頭,笑道:“我怎麼可能知道呢,大小姐的心思不都是喜歡變的嗎。”
張心諾伸手捏了一下他,但是很輕。
“今天晚上我剛和爸媽吵了一架,他們讓我別在鑒定中心工作了,要我回去接管集團的生意。”
林天逸聽聞,對她說:“那不是挺好的嗎,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可是我不喜歡這樣,其實他們想讓我上手了,然後嫁給另一家集團老板的兒子。”張心諾眼中無神。
她又說道:“晚上的時候,我跟爸媽兩人吵架,他們把我的銀行卡全部停了,還跟集團的下屬公司都吩咐,說不許再給我照顧,我氣得把門一摔就出來了,也不想再回去。”
張心諾苦笑一聲,喃喃自語:“現在我和你一樣,是個窮光蛋了。”
林天逸聽聞很無語,沒想到這丫頭還像小孩子一樣,還來離家出走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