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遜陶醉地吃著,洋洋得意地說:“你又不讓我下去吃,我隻好叫小二把酒菜送上來了。”
“你哪裏來的錢啊?”沐楓晴問道。
陸遜喝了一口酒,指指沐楓晴的懷裏:“你那裏不是還有銀子嗎?”
沐楓晴一摸口袋,發現銀子少了:“你竟然敢用偷!你不是說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嗎?”
“我沒偷啊,我隻是知道公瑾送給你的那500兩銀子還沒花多少呢。”陸遜大嚼著羊腿。
好吧,多說無益。沐楓晴詞窮,也隻好湊過去吃東西。
“嗬欠~晴公子,我吃飽了,先去睡會兒,你慢慢吃哈。”陸遜伸了個懶腰,兵不血刃地從沐楓晴手裏奪過了屋子裏唯一的一張床。
當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
“起床啦,晴公子。”陸遜推推睡在地下的沐楓晴道,“這個店有免費早餐供應呢。”
沐楓晴本來睡得像死豬一樣,一聽到免費二字眼睛還沒睜開腿就支撐著站起來了,閉著眼問道:“免費早餐在哪裏?”
陸遜看了沐楓晴這德性就知道他尚自在夢中,於是找了個套子當狗環拴住沐楓晴,牽著他說:“跟我來吧!”
沐楓晴果然不由自主地跟著陸遜走下樓來。
店小二看到二人這裝扮,驚訝得忘了打招呼。陸遜大方地對店小二賣弄道:“咋樣?我這狗夠大條吧?”剛說完,沒留神腳下一滑,從樓梯上跌落下來。陸遜手裏的繩子隨著劇烈的擺動把沐楓晴的脖子幾乎勒緊死,沐楓晴這才清醒過來。
見到陸遜手裏的繩子和自己脖子上的狗環,沐楓晴立刻怒了:“汪!汪汪!”
陸遜也毛了:“晴公子……你沒事吧?”
沐楓晴仿佛抽風中被人狠狠打了一個耳光,這才注意到自己剛才失態的語言:“咦,我剛才幹嘛了?”
陸遜趁機趕緊分散他的注意力,指指大廳裏說道:“聽。”
原來大廳裏正坐著一個醉漢,自斟自飲,大聲吟道:“海之浩瀚,足容巨鯤潛遊;天之無邊,可讓金鵬振翼。唯我英雄不遇,隻在酒桌逞能……”
沐楓晴打量了此人一眼,心想他自稱英雄不遇,似有滿腹心事。
“英雄困於方寸之地,不能振奮於神州,悲哀啊……唉,”那漢子又歎了口長氣,自飲一杯。
難道這人也是一位《封將錄》裏的人物?沐楓晴湊上前去問道:“兄台,我看你滿腹心事,似乎懷才不遇。如果想要有一番作為,何不投奔魏蜀吳三國,為平定亂世共盡心力呢?”
“什麼魏蜀吳!都是一群亂臣賊子!如今天子還在廟堂之上,他們就棄天子而自立,與朝廷作對!即使給我無數榮華富貴,要我舍君上而就逆賊,我是不幹的!”那人竟然破口大罵起來。
“這……”沐楓晴心想:其實他說的也是目前大多數人的心態,即使董卓挾天子以令諸侯,但天子依然是國家之君,三國的立場也是挺尷尬,不過從這裏可以分析這漢子不會是《封將錄》裏的人物了。
看到沐楓晴默不作聲,那漢子繼續感慨道:“當今天子年幼,遭到奸臣利用,實非天子之過!我有意舍生取義,效法那荊柯刺秦,與那董卓同歸於盡。但我在洛陽埋伏三年,耗盡家財企圖接近董卓,卻毫無機會……真是天要陷我大漢於災厄啊。”
埋伏三年耗盡家財?這是個白癡的吧?沐楓晴忍不住說道:“那麼,你也能算是個憤青了?”
那人用憐憫地目光盯著沐楓晴,衝他揮揮手道:“唉,罷了,跟你說太多了……你走吧……”
店小二趕緊招呼沐楓晴道:“客官,您還是吃自己的飯吧。這位客官在這裏醉了好多天了。”
沐楓晴和陸遜隨即入座就餐,吃著吃著卻聽到門外街上的老大爺在嘮嗑:“太史家的孩子是我們北海有名的孝子,他母親數年前患重病,那太史慈一直是寸步不離的照顧母親。長久以來為了探訪名醫為母親治病,不知花費了他多少心力啊。”
“原來這裏是北海啊。”沐楓晴對陸遜點頭說道。
陸遜竟撓撓頭臉紅著對沐楓晴說:“對啊,我帶你來北海其實就是想幫你來找太史慈的。”
“放屁。”沐楓晴一拍桌子。
陸遜被這一嚇,竟然真的放了個屁出來,認真地對沐楓晴說道:“好的。”
沐楓晴聽了哭笑不得。
吃完早餐,沐楓晴跟老板結了帳,帶著陸遜出門去找太史慈。
沐楓晴刁難陸遜道:“既然你帶我來找太史慈,那麼你可知道他家在哪裏?”
陸遜搖搖頭說:“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我既然把你帶到了北海,剩下的就該你自己辦了。你的鼻子下麵不是有張嘴的嗎?自己問問好了。”
沐楓晴麵有怒色,陸遜看看不對,隻好向路人打聽道:“請問老婆婆,太史慈家在哪裏啊?”
“街上藥鋪隔壁那一戶,就是太史慈他家了。”老婆婆指指說道,“可惜這麼一個好青年,空有一身技藝抱負卻無法施展,真是可憐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