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人家在關心你，什麼挑起事端。算了，別道歉了，反正你也不需要太多的朋友。”
“好啦，不就是道歉嘛，大丈夫能屈能伸，還有什麼做不到的？”
約莫著宋易辰的情緒也恢複到平靜狀態，孟昊天拿出隨身攜帶著的錄音筆和小本本說：“來吧，趁早開始，我下午還要去掙錢呢！就指望你們倆，說不定本人晚年就要去和西北風了。”
看著孟昊天那一連串的熟悉動作，讓宋易辰的內心又緊張起來：“呀，哪有這樣的？我都還沒有準備好呢，最起碼也應該留給我一點兒醞釀的時間吧。”
說出內心最敏感的東西，對於宋易辰來說，是最困難的尤其坐在對麵的人還是朝夕相處的朋友，連說謊的機會都沒有，像是赤裸裸站在別人麵前。
“醞釀？呀，你以為這是麵試啊？最近睡眠質量怎樣？”就算對麵坐著的是好朋友，孟昊天並不會因此而馬虎，反而有種想快點兒把他受傷的心給治愈的願望。
“最近，還好啊。有幾個晚上甚至不需要藥物的輔助，所以關於這方麵就不用擔心了，我真的是有在一點點兒好轉。”
聽著這樣的進展，孟昊天心裏放鬆不少，但並沒有反映在麵部表情，繼續平靜的問著：“哦，是嗎？那是什麼時候，這我有點兒好奇。”
“讓我想想，是什麼時候來著？”說著，宋易辰翹起二郎腿，用手捏著下巴。不過此時腦海中所能想到的那些不曾需要藥物入眠的晚上，好像都與李沐兮有關：把喝醉酒的她扔到客房的那個晚上、給她唱催眠曲的那個晚上、就連試探她心意沒有得到想要答案的那個夜晚……
“不過，這個必須要說嗎？我覺得這些和心理治療並沒有什麼關係，所以就說點兒別的吧！”
看著宋易辰那怯怯的眼神，孟昊天像是早有料到：“怎麼，那麼多個夜晚，都有沐兮的身影在搖晃著？”
就知道會被猜中，宋易辰瞪了一眼說：“哦，所以呢，這一次有想要得出什麼樣的結論？”
“你覺得我得出的那些結論重要嗎？重要的是，應該問問你自己的內心，對於這樣事情的發生究竟有著怎樣的結論吧。”
關於這樣的結論性問題，宋易辰還真的沒有思考過：“這個嘛，我還真的沒有想過，隻知道很普通，但是內心又在不停澎湃著，期待著。這種感覺甚至都有點兒衝淡了母親到訪的激烈反應，還以為多年後親自見到他會真的大鬧一通。結果，也都並沒有崩潰，現在控製的也都很好，隻是有點兒爭執，並不是很嚴重。”
關於這次宋媽媽的突然出現，宋易辰能有這樣的反應，著實讓孟昊天有點兒吃驚，會覺得他對過去的事情在一點點放下，也在試圖嚐試著放過自己。
“是的，進步不少，也成熟不少。那你現在對於經常在家裏碰麵的宋媽媽，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心態？是順其自然，還是在拚命抑製自己內心感情的爆發？”
“這就不清楚了，有時候雖然覺得我的身上流著和她同一樣的血液，但有時候又覺得她就像個陌生人，真的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