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救人員終於打通了最後的障礙,進到了出事的巷道,先是一批工人被解救了出來,接著大家發現了王位位和曲婷婷。看到王位位和曲婷婷的時候,隻見王位位摟著曲婷婷把身子放在她的胸前,而曲婷婷也是把臉放在了王位位的肩膀上,看樣子似乎像是一對受難的情侶。不過曲婷婷和王位位的形象卻很是嚇人,曲婷婷的短發散亂,渾身上下都是鮮血,衣服已經破爛不堪,身上許多地方的肉都露了出來,不是很好看,因為每一塊肉都是黑乎乎的,顯得肮髒不堪,根本就見不到平時所見到的縣長的英姿颯爽的形象,倒是像一個邋遢的農村婆娘。王位位也是一身鮮血,兩條褲子更是破爛得厲害,一條褲腿似乎已經完全沒有了,隻有一個女式的胸衣裹在上麵。大家看到兩個人的樣子,聯想豐富起來,同時又看到兩個人奄奄一息,趕緊把兩人分開,分別抬上擔架。
宗國強看到曲婷婷和王位位被從井下抬了上來的時候,激動得握住煤礦副書記朱東明的手說:“好樣的,終於就出來了。”他在心裏麵想的是,自己終於能夠對王書記和省裏麵有交代了,自己的縣委書記也可能被保住了,至少不會被立刻免職。
“都是書記領導有方。”朱東明很是高興。因為從整個搶救的結果來看,礦長死了,副礦長也死了,另外還死了幾個來檢查的官員,也有礦上的工人被砸死,總共有十五人。畢竟自己在這次搶救人員的過程中,是立了大功的,接下來的礦長一定是自己的了。想到過去一段時間的鬱悶,差一點走投無路的情景,突然間又柳暗花明,朱東明眼睛都有些濕潤了。自己還真是有些應該感謝這個礦難,要不是這個礦難,自己也許真得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所有受傷的人都全部運往縣人民醫院,因為曲婷婷和王位位比較重要,宗國強立刻安排救護人員拉到了市人民醫院。
所有搶救人員都拉走以後,宗國強卻從秘書那裏聽到一個尷尬的消息。宗國強的秘書在和下麵的搶救人員一起行走聊天的時候,就聽到幾個從市裏麵來的搶救人員正在小聲嘀咕,神神秘秘的。
“你們在說什麼呢?”宗國強的秘書劉思東問。
“沒什麼,我們正在打賭。”其中一個人說。
“賭什麼?”劉思東笑了笑,心想這些工人真是,現在情況才剛剛好了一點,就開始自己找樂子了。
“剛才我們在井下的時候,看到曲縣長和王縣長緊緊摟在一起,奄奄一息,我身邊這位說,兩個人一定有那種事情。我說,是井下太冷,兩個人隻是抱在一起互相取暖。他說,不信就打賭,不出一年,王副縣長一定得和老婆鬧分居,因為曲縣長長得不錯,身材豐滿,又是縣長,兩個人一定會有進一步的發展,而王副縣長的老婆聽說不能生孩子,發展的結局一定是曲縣長和王副縣長走到一塊去。我們的賭注就是一千塊錢,哈哈哈,怎麼樣?誰有興趣?”
“這事情可不能亂說,曲縣長才從省裏麵來,為人很正派,王副縣長雖然很年輕,但是做事一向沉穩,怎麼會發生那種事情。”劉思東趕緊說。
“你是省裏來的工人,還是幹部,我們在這裏沒事尋樂呢,你怎麼說起話來像是一個幹部?”其中一個人對著劉思東一臉不屑。
劉思東因為整個搶救的過程中都是在第一線,說話的時候,身上還是穿著搶救人員的工人服裝,所以工人沒有看出他是一個當官了。
“這樣不好吧,這有損曲縣長和王副縣長的名聲?”劉思東說。
“切,當官的就不幹那事了,我覺著當官的才沒有什麼好人呢,一個年紀輕輕,一個正當壯年,幹材碰烈火,就是幹了,在井底下也沒有人知道。”其中一個人想象著井底下的場麵,有些發騷起來,做出又摟又摸的動作。
劉思東這個時候的心裏卻是想的很多。他覺著這次發生了煤礦事故,宗國強再呆在榮城縣當書記的可能性就比較小了,畢竟這件事情影響太大,總得有人來負責任。本來發生礦難這種事情,是要由縣長和常務副縣長來負責任的,但是縣長和常務副縣長都在井下檢查就出了事故,況且縣長又是新來的,責任的事情就不會落到曲婷婷和王位位的頭上。宗國強要是被調走了,自己作為他的秘書就會處在尷尬的境地,既沒有人用,又沒有人再高看自己一眼,到時候還真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要知道,曲婷婷的背後有一個常務副省長的舅舅,王位位這麼年輕就成了常務副縣長,背後的關係一定很硬,自己要是跟上了這兩個人,前途一定很遠大。於是,劉思東就把自己聽到的話告訴了宗國強。他知道,宗國強知道了這樣的事情,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壓住大家的議論聲的,畢竟宗國強也懼怕曲婷婷的背後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