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含諾隨著龍平丞一同回了千順皇宮。千順以前是什麼樣的,海含諾不知道,不過她知道一定不是現在這副樣子。百姓靠著牲畜艱難度日,天沒有降雨,就連水都少了。
她抬起頭來,能看見天宮和龍巢裏的司雨之神都在忙碌地想辦法降雨。看來此次災難是老天降下的,不是神力所能改變的。
難怪天帝會如此倚重佛家,區區小雨都降不了,更別提去應對更大的災難了。但是,佛家為何不肯幫忙?難不成這次天災佛家是認可的?究竟這個世界出了什麼問題才讓佛家選擇坐視不理呢?
海含諾想不通,也或許想的通。她歎了口氣,跟著龍平丞一同入了宮。
此時的海靈笛已經醒來了,落韻絡正在喂他喝藥。他的心情很是不好,看得出來,他正在擔心著海含諾。
“皇兄近來過的可還開心?”突然間,海含諾的聲音讓海靈笛的心頭不由得顫抖。
他抬頭望去,海含諾含著笑正在門口站著。
“小不點兒!”海靈笛的聲音都沙啞了。
海含諾過來了,站在海靈笛的床邊,有些愧疚之意。她知道他會擔心她,卻沒想到他居然擔心到了這種地步。
海靈笛枯黃的臉,似是大病了一場一般,他紅紅的眼睛,明眼人一看便知這是落淚過多所致。
這是她的皇兄,是除了母皇之外,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可是她居然為了一個身上有著父親味道的外人傷了這個從小一直疼愛她到大的哥哥,想想,她的心裏真不是滋味。
落韻絡看著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通天水柱之時,就是她消除了靈笛的記憶,讓靈笛忘了她。如果不是情到深處,靈笛還能不能回來又是一說了。
“皇嫂!”海靈笛見了她,低著頭,算作見麵之禮。
“現在你知道我是你皇嫂,你痛下手拆散我與靈笛的時候又怎麼不知道了?”落韻絡顯然不接受她的一番心意。
含諾心裏清楚,不過她並不後悔當時所做之事。因為那才是真正的她,真正的她心中沒有私情,有的隻有海族的大局。
“皇嫂,當時皇兄的未婚妻是龍二殿下,你充當打散鴛鴦的棒子,我自然是不能容你的。隻不過,皇兄的心裏愛著你,我才沒有對你下手。”
“下手?我可是知道得,你們殺不得人類。”
“但是讓你受點皮肉之苦還是可以的。”海含諾接著說,“如今,因為我的錯,你們已經在一起了,我便承認你是我的皇嫂,而且會全力保住你們。”
“你嗎?你還是個孩子,拿什麼來保護我們?你知道我們麵對的是什麼人嗎?她有多麼恐怖,有多麼巨大的身體嗎?”落韻絡忘不了那條巨大的暗紅色的龍,也忘不了正是這樣一條充滿惡意的巨龍是她的情敵,是靈笛名正言順的妻君。
一旁的龍平丞聽了,忍不住笑了。
“平丞,你笑什麼?”
紅莘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對著落韻絡說:“陛下,殿下笑您是井底之蛙。現在站在您麵前的這個孩子,正是當今的戰神。別說是龍二殿下一個人了,就算來二十個龍二殿下,這位也能輕而易舉地把她撂倒。”
落韻絡聽了紅莘的話,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不敢相信一般。她素來知道靈笛是人魚,海含諾既然是靈笛的妹妹,那也一定是條人魚。人魚之身與人類差不多大小,竟然能對抗巨大的龍,這樣的力量真是驚人啊!
“等等,靈笛需要服用丹藥才能保住人身。你既然是從魔域逃出來的,那麼一定很匆忙,難不成你隨身帶了丹藥?”落韻絡突然覺得不對勁,連忙問。
“小不點兒的修為極高,根本用不著丹藥的輔助,就能化作人形,行走於世間。”海靈笛說,“韻絡,我有些話想與小不點兒說,你給我們一點時間吧!”
麵對海靈笛的請求,落韻絡也無可奈何,隻能不甘心地出去了。龍平丞等人也都隨著她出去了。
“辛玲呢?”
“這幾日,賢王殿下一直都在冷宮裏呆著,陪伴著那位。好在她身邊的丫頭可靠,所以也無人知道賢王殿下的行蹤。”紅莘說。
“這幾日事情太多了,有些頭疼。我們去看看淩容吧!隨便讓何溫赫把我的孩子也帶過去,煩心事太多,看著孩子們或許才能把心暫時沉澱下來吧。”
“好的,我這就去告訴貴君一聲。”紅莘聽了,就離開了。一會兒,靜兒跟了上來,她與紅莘不同,即便是看出了陛下的心思,她也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