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四章(1 / 3)

吳清濤端著水壺回來,蘇仙急忙跑過去搶過水壺,咕咚咕咚地一口氣喝了大半壺,才滿足地擦了擦嘴巴,開口說道:“清濤啊,時間緊迫,以後你不用天天做飯了。以你現在的修為,十天半個月不吃飯都沒事。”

吳清濤聽罷都快哭了,這哪是帶自己出來修煉,明明是蘇仙帶個廚子出來遊山玩水,順便修煉。

至於小劍,就把它當成是來蹭吃蹭喝的吧。

“吼吼~”小劍聽罷,卻是滿臉的不情願。畢竟跟著吳清濤之後一直吃熟食,嘴巴也養刁了。現在正是長身體的階段,小劍可做不到十天半個月不吃飯。唉,也不知道現在再吃生肉會不會拉肚子。

“行!前輩,那我們去火焰山,先吃一頓芭蕉燉牛肉,走的時候再吃一頓就行了。”吳清濤欣喜說道。

“嗯嗯,這主意好!不過我們現在先去一個地方,再去火焰山。”蘇仙說道。

接著,不由分說,蘇仙便抓住了吳清濤,一手隔空攝起了小劍,朝著太陽升起的地方極速飛去。

劍無悔遠遠跟在後頭。

飛了約一個時辰,總算來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數百丈的山頭,整座山都鬱鬱蔥蔥的,太陽照到上麵,一副生機盎然的景象。

山頂上,有一大片空曠的地方,有一處院落,被竹子做的圍欄圍著。共有四間木屋,還有個後院,看上去有非常衰敗,破爛不堪,還有一間木屋的屋頂倒了一大半,可以看見裏麵還有許多農具,都擺放得整整齊齊。

隻是許久沒人住,裏頭結了不少蜘蛛網。

蘇仙帶著吳清濤降落在最大的那間木屋前麵,待吳清濤站穩後,發現蘇仙此時沒有了往常那般瘋癲的模樣。

蘇仙負著手,抬頭凝望著木屋許久,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走上前,輕輕地推開了大門。

咯吱~

老舊的木門發出一絲刺耳的開門聲,抖落了許多被年歲侵蝕的粉末,不少落到了蘇仙的頭上,還有肩膀。可是蘇仙毫不在意,沒有知覺般,麻木地站在門口,隨著一絲陽光的指引,蘇仙的目光落在了中間靠牆的條案上的木牌。

愛妻王弗之位!

原來,這裏曾經是蘇仙和他妻子生活過的地方。

吳清濤能夠感受到此時的蘇仙情緒有些低落,深情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塊破舊的木牌,嘴裏喃喃道:“小弗,我回來了。”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

也隻有至死不渝的愛情,才叫這個放浪形骸,桀驁不羈的男人流露出如此深情,專注的一麵吧。

此刻,吳清濤和小劍都默不作聲,靜靜地站在蘇仙的身後。就連在外麵,保持著距離的劍無悔,也不忍心破壞這令人動容的畫麵。

許久許久,蘇仙才走進來,小心翼翼地捧起愛妻王弗的靈位,輕輕地擦拭上麵的灰塵,然後又放回原處。

然後,蘇仙拿出三根線香,手指一撚,將香點燃,再插到靈位前的香爐上。

整個動作,都十分溫柔,生怕有一絲的損壞。

“今天是我妻子的忌日,當年我們隱居在這裏,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可惜他們還是找來了,小弗就是死在他們手上。都是因為我,小弗才會死的。”蘇仙輕輕地說著,聲音輕柔似水,隻是夾帶著些許悲傷。

“我把小弗埋葬在了後院,你們在這裏等我一會。”蘇仙說完,從木屋的側門出去,到後院祭奠愛妻。

“血染青天,劍為誰狂。當年不可一世的劍狂,也是個有故事的人。”劍無悔開口歎道。

“嗯?”吳清濤一臉疑惑地看著劍無悔。

“當年劍狂蘇仙在修煉界赫赫有名,引來了不少高手來討教。其中,就有天劍派的劍魔劍無涯。”劍無悔笑道:“據說劍魔劍無涯自打出生以來,便是每晚都要抱著劍才能入睡。三歲開始練劍,十歲便悟出了劍意,十八歲,更是踏上了劍道,修煉到了神通境界。”

“一百一十八歲那年,練劍入魔的劍無涯找上了蘇仙,兩人比劍,爭奪洪荒界第一劍修的名頭。可惜的是,劍無涯輸了,自幼抱著入眠的長劍也斷了。於是劍無涯拿著斷劍自刎,死前隻留下一句話:此劍已是最高峰,還有一劍斷山峰。”

“此劍已是最高峰,還有一劍斷山峰。”吳清濤低頭沉思,重複道。

“沒錯,劍修是修煉界的主流,而天劍派更是劍仙輩出的地方。被譽為很有可能是天劍派有史以來最天才的劍魔劍無涯,就這樣敗在了蘇仙的手上。蘇仙的劍,又該鋒利到何種程度?若是蘇仙拔出了劍,我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更別說以命抵命了。”

吳清濤聽罷,不由動容,到現在吳清濤算是知道了蘇仙在洪荒界牛比到了何種程度。就連劍修的半仙,都自認不如。

也難怪,畢竟人家是成仙的存在。

“吳清濤,離合劍術幾乎是所有劍修夢寐以求的劍術,能學到幾分,就看你本事了。”百戰沙場碎鐵衣,城南已合數重圍。突營射殺呼延將,獨領殘兵千騎歸。

“原來洪荒界的天劍派,是你這一方在下界的分支。”吳清濤說道,心裏暗道這回好了,邪道得罪了聖血宗,天劍派又是不死不休的局麵。

不過話說當初雲國大戰的時候,誰讓眾多弟子裏就數吳清濤蹦噠得歡快呢。

“不錯,你知道又何妨?天劍派的勢力不是你能想象的。”劍無悔說道。

“那又如何,總有一天我會殺上去,做個了斷的。”吳清濤冷聲說道。

“哼!先過了我這一關再說吧。”劍無悔不屑地哼了一聲,“即便你練會了離合劍術,也不一定是我對手。”

“小娃,你太狂傲了。老夫的離合劍術,豈是你能推測的?”蘇仙從後院走出,站在房間裏。

“我天劍派劍修傳承無數年,劍道大能輩出。其他的,皆是野路子。”劍無悔抬頭,傲然道。

“哈哈哈,好一個野路子。看來是時間太久了,怕是人們隻記得我的名號,而不認識我的劍了。”蘇仙聽到野路子這三個字夠,怒極反笑,大聲說道。

“沒錯,你也隻是仗著修為比我高而已。論劍,我的劍可不比仙人的差!”劍無悔手一抖,青色長劍出現在手中,直指蘇仙,氣勢淩人。

“看來你對我,還是不服。既然如此,那我就用當年斬殺你天劍派劍魔劍無涯的那一招,隻用半仙的力量,看你能否接得住!”蘇仙走出木屋,從地上撿起了一根幹枯筆直的樹枝,握在手上。

“拔出你的劍!”劍無悔眉頭一皺,不悅道。

“你還不配我用劍。”蘇仙搖搖頭,隨即大聲喝道:“注意,我要出招了!”

說罷,蘇仙氣勢一變,像是逐漸上升的太陽般,越來越強盛。身上光華大放,手中的樹枝此刻仿佛一柄出世的利劍般,發出耀眼的光芒,不斷地顫抖。

隻是一根普通的樹枝,但是卻承受了無比巨大的力量而不破碎,可見蘇仙對於力量的掌控,劍道的理解,已經達到了仙人莫測的境界。

吳清濤身處木屋中,蘇仙的身後,仿佛感覺置身在波濤洶湧,茫茫無際的大海之上。木屋就像是一葉漂浮在海麵上的小舟,起伏不定,隨時都有可能被掀翻。

吳清濤站在屋內,內心湧出一股濃濃的無力感。雖然蘇仙已經刻意避開了木屋以及後院,但是依舊震撼了吳清濤的心靈。似乎隻要走出木屋,就會立刻被大海吞噬得幹幹淨淨,絲毫不剩。

甚至,吳清濤都不敢直視蘇仙,隻能用一個詞形容,仰望!

沒錯,此刻的蘇仙生命形態乃是仙人,雖然隻是用了媲美半仙修為的力量,但是對劍道的理解都已經達到了仙人的層次。

即便吳清濤是神王傳人,但是不成仙,終究是螻蟻。仙人,乃是無數生靈仰望的存在。

“小子,看好了,離合劍術最後一式之——離心式!”

蘇仙大喝一聲,揮動手中樹枝,一道足以毀天滅地地劍芒從蘇仙手中斬出,恐怖無比。

劍芒劃過大地,似乎將地麵分割開了一般,身後留下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隨即無數地裂痕向四周蔓延。即便蘇仙刻意避開吳清濤,吳清濤依舊感覺到腳下那仿佛地動山搖般的震撼,動魄人心!

“哼!就讓你見識下,我自創的招式,劍去,無悔!”

隱約中,吳清濤似乎是聽到了劍無悔的聲音。

不過在那一劍出來的時候,吳清濤感覺眼前失去了色彩,變得白茫茫一片。唯有那一劍在吳清濤的眼中清晰無比,連空氣中為之顫抖的分子仿佛也肉眼可見。甚至吳清濤的耳中,隻有那劍氣灌注到樹枝時,發出的嗡嗡地聲音。

吳清濤的五感,隻有這驚心動魄的一劍,名為離合劍術——離心式!

“哈哈哈,多謝前輩手下留情!無悔今日總算是見到了洪荒界第一劍術。之前對您的不敬,無悔定當擇日謝罪!”

在蘇仙的滔天氣勢,以及那恐怖絕倫的一劍之下,完全掩蓋住了劍無悔的氣息,使得劍無悔的劍術黯然失色。就像是一個三歲小孩手裏拿著玩具劍來與一名劍道巔峰的大能抗衡一般,二者不可同日而語。

以至於在蘇仙的那一劍下,徹底遮住了劍無悔的光芒,連吳清濤都無法察覺。

怔怔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吳清濤才回過神來。等視線恢複之後,吳清濤發現,在蘇仙的腳下,原本的山體已經不見了,變成了陡立的懸崖!

吳清濤走出木屋,愣了好久才確定,好好的一座數百丈的山頭,居然被蘇仙這一劍削去了一半!

“嘿嘿,小子,咋了,老母讓老虎吃啦。”

蘇仙在一座背風的小山坡上找到了吳清濤,此時的吳清濤正坐在那裏,抬著頭,望著天空。

吳清濤沒有理會蘇仙,燃燒經的消失,對吳清濤打擊太大了。

“小子,我雖然不知道你現在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一切,都是定數。曾經有人告訴我,你會失去很多,但是你也會得到很多。”蘇仙拍著吳清濤的肩膀,緩緩說道。

吳清濤轉過頭來,難以置信地看著蘇仙。

蘇仙自然不會知道燃燒經消失的事情,但是居然曾經有人告訴蘇仙,自己會失去很多東西!

這個東西,包括燃燒經?還是說根本就是蘇仙瞎扯的。

“小子,別懷疑。老人家我早在幾百年前就已經飛升了。但是在天門前,有人把我攔住了,讓我下界,去尋找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你,吳清濤。”蘇仙目光堅定地看著吳清濤,篤道。

“嗯?那前輩您找我做什麼?”吳清濤不解地問道。

“不知道,我隻知道我飛升天界時,那個人在天門前攔住了我,而且那個人…”蘇仙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自稱是你兄弟。”

吳清濤終於動容了,內心翻江倒海般,思緒久久不能平靜。

“我曾經,試探過不少天才,包括風行白。”蘇仙看到吳清濤這副模樣,看來自己這次,是選對人了,接著說道:“風行白雖然天才,但是卻沒有你這般令人匪夷所思。無與倫比的修煉速度,強悍無比的天賦,還有你堅強無比的意誌,讓你短短一年多一點的時間,進步到了這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