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喜兒走出岩洞,站在石台階上,吩咐手下召集所有人。
大家陸續前來,坐在兩旁的石交椅上。
周喜兒說:“現在,形勢危急。想不聯手,都不可能了。大家務必拋棄成見……”
聽到周喜兒這麼說,倒讓大家有些詫異。
周喜兒看看我:“雖然,我們並非同一個堂口的。可是,大家都有同樣的始祖,目標。所以,必須聯合起來。必須重新依照忠字堂的架構辦事。”她問我,“現在,在場的所有人之中,你的職務最高。你說是麼?”
這兒的人中程老幫主輩分最高,但他不是堂口核心組織的人。因此我們協商大事時,他隻能旁聽,不能發表意見。而且幫會有嚴密的等級製度,職務高於輩分。
我對這些事毫不關心,心裏依然被苗雲英的死而糾葛,不想回答。
她見我不回答,再問一次:“你說,依據規矩,作為受委托人,我來指揮,是應該的麼?”
我找不到反對的理由,看看洪可馨。
洪可馨點頭,我也點頭。
“你愛怎麼著,是你的事,與我何幹?”
我轉身,走到一旁,不想,也沒有心情參加他們的討論。
洪可馨默默站著。
大家都等著周喜兒吩咐。
周喜兒朝大家看了看,又朝遠處的傷者看了看。
“既然對手已經到了。那好,我們不等小刀門和七星幫的人了,現在分組,準備突圍,離開這礦井。”
她和李衛竊竊私語了一會。
李衛點燃香燭,把各人的名字寫在紙條上,然後用蠟封成團,用盤子攪勻,向祖師爺的畫像鞠躬三次,然後隨機抽取蠟團。
何媤琪緩緩打開抓鬮的紙條,舉起來讓大家過目。
周喜兒站在頭領點兵的圓石台上,宣布:
“顧發,你和李衛,小曼一組。負責向東突圍。”
“王文秀,你和何媤琪,鐵力,大誌一組。負責向南突圍”
“楊東義,你和宋文茂一組。負責向北。”
“我和其它人,最後撤退。”
大家都很吃驚,沒料到會這樣分組。
周喜兒說:“現在怎麼分組都會有人反對,按照老辦法,隻好抓鬮了。”
何媤琪說:“可是,他……”說著望向我,然後看看高賜,“他們?”
周喜兒說:“我知道,有什麼事,我來擔當。他們現在就走。”
高賜轉身走向巷道,然後與紅玥會合,一起離開。他們隻是受太子委托,護送周喜兒到來,並沒打算與清龍會過不去。而憑太子與全半山的關係,清龍會的人也不會阻攔他們。
李衛說胡申不是外人,讓他留下了,但不參與我們的事。
本來但凡大財團都是一個微型的國中國,都有嚴密的功能性組織,下設的外事處也有各種交通工具,擁有私人飛機不在話下,可是如今財產都被奪走查封了。而且即便有飛機,依靠螺旋槳飛機在雪山中飛行,找這個小村,無異於在冰上跳舞。
雪山冰封千裏,許多地方與世隔絕,好似世外瑤池仙源。如今就憑一張黑白照片,去村落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而且,雖然大家都得到了照片,但彼此間依舊有嫌隙,不能完全信任對方。所以聽到這個分組,大家都十分不滿。
周喜兒用這個方法,故意分化眾人,打擊洪可馨。
程雪如雖然不滿,但不敢開口說話。
我自苗雲英死後,一直心情低落,對此並不在意。
“這,這怎麼行。這明擺著,是將兩派人馬糾合在一起。”何媤琪也反對。
楊東義一直沉默,忽然說:“是啊。借刀殺人。明知道難活著回來,所以,什麼紅花紅旗紅棍,都是假的。我身為堂口的行動主管和培訓教練,看了無數人的行動紀要,知道這是你們害人的伎倆。”李衛說:“你別胡扯了,老兄。現在我們都快變成別人的魚肉了。你還扯過去的事。要不然你來安排分組?”
“周姐姐,你忘記了?我們不是同盟。況且,他們的頭頭宗先生是,是叛徒。”何媤琪說,“再說,莊園被毀的事和鐵成的師妹有瓜葛。”
楊東義也說:“我覺得,周堂主,現在是你交出大權,還政於她的最好時機。因為現在是堂口最危險的時候,造成目前局麵,雖然有各種原因,但你也要負指揮不利的責任。”
“洪可馨才是真正的繼任者,應該由她來接管,指揮大家。”王文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