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我一直認為是球友的王萊萊居然會幫我出頭,說實話,我內心挺感激。
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我才明顯感覺到身上的疼痛,從頭到腳,渾身都像是不得勁。
王萊萊還是很關心我,伸手扶住我道:“郝飛,閆強為什麼非要打你?”
我笑了笑,臉上卻是一陣發疼:“那個閆強,也喜歡張靜,所以就看我不順眼。”
王萊萊道:“可他們也太狠了點,郝飛,不行的話,我明天幫你過去說一聲,叫閆強別再找你事。”
我想了想道:“還是別了,要一個初二的女生罩我,算是怎麼回事。”
我之所以這麼說,當然不是我非要逞強,主要原因還在張靜,我才說了王萊萊是我球友,她第二天就幫我平事,這擱誰誰也不信我兩沒問題了。
王萊萊又道:“你這人吧,該慫的時候不慫,不該慫的時候瞎慫,我真是服了。”
這個時候,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在一旁說話了:“小姐,我們該走了。”
王萊萊有些不情願的道:“吳叔,別著急嘛,沒看我這朋友被打成什麼樣子了。”然後又說,“郝飛,你到底有問題麼,不行我叫吳叔送你回家吧。”
我看了看那中年男人,他的表情有些嚴肅,一看就屬於小孩不願意接觸的那類大人。
於是我搖了搖頭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你還是早點回家吧。”
王萊萊看我態度堅決,也就不再強求,隻說:“那我就走了,你路上慢點啊。”
我點了點頭,目送王萊萊家的車開走後,才一瘸一拐的往家走。
剛挨了打,我的心情十分不愉快,一路上都在想著以後該怎麼辦。
王萊萊可能有些背景,不然也不敢叫家裏的司機啥的直接揍閆強,這次遇見她,算我運氣好,可是不可能次次都要靠王萊萊吧。
我和她說到底也沒多熟啊。
閆強這家夥挨了一腳,指不定又算到了我頭上,以後的在學校,隻怕越來越難熬。
難道,我真的隻有和張靜分手這一條路了嗎?
我歎了口氣,心中的那種不服又升騰起來,其實就算沒有張靜,我對這些混混,就一直持著厭惡的態度。
他們平常在學校裏欺負人,大部分同學都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我每次看到,心裏總有些不平,可是很無奈,我並沒有能力去管。
而這一頓打,算是徹底讓我明白了,當你默認那種欺淩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時候,同樣的事也就有可能發生在你自己身上。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走的也不快,我媽打了兩次電話,問我咋還不回來,我就告她說作業多,在學校補了一會,稍後就回。
車子借給李將這件事,我還是不敢讓我爸知道的,否則八成又得挨揍。
我爸就是這樣一人,反正隻要我犯了事情,不管是否對錯就是一頓打,我也挺沒脾氣。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快十一點了,好在爸媽這會都去臥室睡覺,聽到開門聲,隻是問了我一句,晚上吃飯了沒。
我說了聲吃了,就趕緊跑進衛生間,在鏡子前照了照。
我現在的模樣別提多狼狽了,頭發亂糟糟的,鼻青臉腫,一個眼窩被打成了熊貓,渾身上下都是泥水和腳印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