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舞盯著鼠群,嘴裏念念有辭。
鼠群不動,他也就耐心等著。
“我的血可不是給你們白吃的!”他在心裏冷笑一聲。
他的目光炯炯,在鼠群裏搜索著,果然找到了一雙不一樣的眼睛。老鼠的眼睛大都灰澀而呆滯,可這雙眼睛卻明媚而靈動,絕非這些長年在黑暗中遊走於狹窄逼仄的洞穴裏的生靈所有。
“我就知道你適應不了黑暗,所以要在大白天驅使一大群老鼠作你的幫凶!”龍舞得意地想道。
那雙眼睛現在露出凶光,似乎對龍舞帶著極大的仇恨,欲活吞了他而後快!
龍舞盯著它,不放過它眼神裏一絲最輕微的變化。
那眼神忽然變得嫵媚起來,像久別的情人,眼中有無限柔情蜜意,有多少梯己的話兒想要傾訴。
龍舞心如磐石,不為所亂。
就在這時,那眼神的主人嘴巴輕輕一尖,似乎要發出什麼聲音。
說時遲那時快,龍舞在它嘴巴鼓動之前,立即疾如閃電般伸出右手,一招如意拈花手,一把掐住那隻老鼠的脖子,然後把它從鼠群中拎了出來。
那隻老鼠拚命掙紮,但龍舞的手指死死箍住它的脖子,它無論如何使勁都掙脫不了。眼看它眼珠暴出,一口氣就要斷了,然而,一個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這老鼠的脖子突然間伸長了一倍,變得又細又長,這樣,它的頭在瞬間獲得了自由。它閃電般把頭低了下來,露出利齒在龍舞的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一陣劇痛使龍舞忍不住鬆開虎口,那老鼠就趁這當口把頭一縮,從龍舞的手中滑了出去。
龍舞忍痛迅速變左手為羅漢金剛拳,一拳擊中老鼠的屁股,它騰空飛出去,雖然身受重傷,但仍然借著一股推力一瘸一拐逃走了。
鼠群見那老鼠逃走,立刻隨之掉轉頭,也想跟它逃去,但龍舞口中念了一句咒語,那些啃過地上女子的老鼠立即口吐白沫,紛紛倒斃。它們都中了龍舞的碧血毒心咒。
屋外一片寂靜,但龍舞讓所有人都呆在屋裏,自己走到外麵,看看遍地狼藉的老鼠屍體,觀察了一下府中的情景。他明白,一場惡戰才剛剛拉開序幕。
但這豈不正是他所希望的?等待是最考驗人的,也是最折磨人的,他已經被暗中蟄伏的敵人耗盡了耐心,既然要來,就痛痛快快地來吧,別那樣遮遮掩掩,扭扭捏捏的!他就差這樣向敵人叫陣了。
大門外傳來“呯呯呯”的拍門聲,雖然聲音不是很大的,但在院裏一片死寂的此時,聽起來卻特別刺耳,屋裏許多人的臉色變得很難看。
龍舞示意大家不必驚慌,自己親自去應門。他知道來者應是友非敵,因為敵人不可能如此敲門。他把大門打開,隻見門外站著未央道長和他的九位師兄弟。原來他們已經感受到趙府上空一陣陰瘴之氣,知有邪魔作祟,特趕來支援。
龍舞見狀大喜,忙把他們讓進門裏。
他把大門開著,是敵是友,都歡迎進來。
茅山十位道士的到來,給趙府中人帶來極大的鼓舞,他們起先還擔心龍舞單拳隻腿,該如何抵擋暗中強大的敵人。現在好了,人人臉上都顯出輕鬆的神色。
龍舞和未央共同部署了防守的策略,把家眷安置在府中最大的亭子抱樸亭裏。這座亭子是蘭香過門的時候,城主蘭威賜建的,特選宅院的中央位置,周圍是一塊空曠之地,分別有六條道路通往府中各處,站在亭中,對四麵來人一覽無餘。
未央的九位師兄弟按九宮之位分列亭子四周,趙府的幾十名家丁夥計分別守在亭子兩旁,也按一定的陣勢站好,每個人都占據著一個有利的地形,把亭子守得像一隻鐵桶一般。
蘭香見這樣的架式,雖然還沒看到敵人在哪裏,但也察覺得出這會是一場大戰,不禁有些擔心地對龍舞說道:“相公,既然敵人這以可怕,府中的防守力量是否單薄了些?雖有十位道長壓陣,但畢竟人數還是太少了呀!”她對之前的老鼠陣還心有餘悸。
龍舞安慰她道:“夫人放心,我們已經作了周密的安排,敵人人數再多,我們也不必怕他!”
蘭香道:“要不要請城主大人派虎賁軍來加強防衛?兵士總比府中的家丁擅長戰鬥。”
龍舞道:“我們麵臨的敵人不是普通人,他們的手段不是虎賁軍所能對付的,無論派多少兵士恐怕都於事無補,因此人數多少,並不是決定此番對陣的勝負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