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間,位於大樓外的“憲兵”們安裝在窗口的炸藥也同時引爆。但是與負責正麵突擊的小隊不同,他們所安裝的炸藥在爆炸途中似乎觸發了房屋內部的某個爆炸物,掀起了更為猛烈的爆炸。這使得窗外的突擊組突入建築內部的時間比計劃中的略微晚了一點。
而這一點細微的不同救了他們一命。
更為猛烈的爆炸隨著“憲兵”們的突入而爆發開來。就如同之前所說的一樣,“402號酒吧”從來不在402號房間,HRLF對於那些順著他們的蛛絲馬跡找上門來並且直接破門而入的家夥並無憐憫之情,因為會使用暴力突入這個房間的人十有八九是來自於SSDF的死敵們。
因為特區對危險物品的管製,他們很難弄到足夠分量的炸藥來對突入的敵人進行反擊。所以他們使用了更為簡單粗糙的預警手段。他們在室內的天然氣管道上做了點手腳,泄漏的天然氣使得整個房間都被危險的天然氣所填滿。如果“憲兵”們在突擊這個房間之前想辦法查看一下這個房間的天然氣和電器使用情況的話會很容易發現這個問題——每過數天時間就會有人出錢讓這個房間原本已經停止輸送的天然氣重新開始灌輸一段時間。
但是“憲兵”們在行動時並沒有來得及對目標地形進行完整的調查。他們通過對馬洪濤的拷問最終成功撬出了那塊硬盤的下落。在邱啟明聽著電話將見麵地址寫在紙上的時候他做夢都沒有想到他身後的監控攝像機將他的一筆一劃都清晰無比地拍攝了下來。在樓下監控著他的一舉一動的不僅僅有HRLF的哨兵和阿飛,還有來自SSDF的“憲兵”們。直到確認了這個據點的真實性過後,“憲兵”們才開始清掃外部哨崗準備對據點的突襲。
但是突襲明顯失敗了。
清水緩步走入了尚還燃燒著的房間之中,空氣中還飄蕩著天然氣中混雜的四氫噻酚所特有的臭味。在他身後“憲兵”們正忙著搶救受傷的同伴,在爆炸時位於最前方的重盾手被爆炸的衝擊波直接掀出了數米遠。而在他身後的士兵們也如同多米諾骨牌一般被撞倒了一地。雖然看起來可笑無比,但是由於前一兩人吸收了絕大多數衝擊的緣故,雖然看似慘烈,但是事實上受傷的人並不多。
直到這個時候,窗外的小組才終於開始突入。不過他們已經全然沒有繼續按照訓練中的規章製度的必要了,因為在經曆了剛才的爆炸後這個房間裏頭不可能還會有活物對他們進行反擊。即便這裏頭所關押的是ghost,在經曆了如此一場爆炸過後也足夠它脫一層皮。
“通知外頭的支援部隊,把這一塊區域全部都給封鎖了。”清水陰沉著臉色下令道。
將事情都安排妥當過後,清水才重新將視線投向眼前的房屋。按照附近的監控來看,那名男孩的的確確是進入到了這個樓道。雖然他們在這個房間裏頭遭遇了陷阱使得突襲成為一件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他並不擔心對方就此逃跑,隻要將對方給封鎖在這塊區域他們將那些家夥抓出來隻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現在隻需要將那些藏得嚴嚴實實的老鼠從地底下挖出來就可以了。
清水並沒有去呼叫無人機進行熱成像掃描,這裏是居民區,想要準確地定位一群尚未ghost化的家夥實在是太過困難了。況且有無人機派遣過來的時間裏頭他們直接把整棟建築裏頭的人全部抓起來都足夠了。
但是清水並沒有那麼做,雖然那樣是最為保險有效的方法,但是他個人還是難免對於那種沒有技術含量的粗暴手段有些不齒。他更加喜歡像獵人一樣追蹤一個目標,驅趕著目標拚命地逃竄,壓榨著目標的每一份價值,等到目標以為自己安全的時候再忽然跳出來繼續逼迫著目標逃竄——雖然既惡趣味又低效率而且容易弄巧成拙,但是他還是樂此不疲。他之所以能夠有如此身手就是因為這種惡趣味所帶來的麻煩所導致的,這個愛好使得他無數次身陷險境,但是他卻無數次從這些險境之中逃出。一次又一次的風險如同磨刀石一般將他這柄“先切”(日語中“先切”是“刀鋒”的意思)愈磨愈利,最後成就了現在的他。
這就是名為“清水先切”的男人的本性,與和平無緣的,隻能生存在爭端之中的東西。
分隔線——
“這把不算……”
“幾分鍾前你也是這麼說的。”
“這把不算……”
“已經給過你好幾次機會了。”
“再來一局!我不會輸的!絕對!”
“……”
看著在和個小孩子一樣在地上打滾耍賴的美少女,張冰不由得懷疑這個女孩會不會是屬於那種一旦陷入賭博就會輸得血本無歸的類型……自從這家夥在洗澡過後提出打********輸的人去買晚飯過後就導致了現在這個結果——七連敗。
“最後一局。如果輸了的話我就去買晚飯!如果我贏了的話就由你去買晚飯!”
最後田冉岱再次說出了“最後一局”的話語。如果張冰沒有記錯的話這句話已經連續說了四回合了。而且張冰很想擰著對方的耳朵反問她之前輸的那七把難道被她給徹底遺忘掉了!?一把回本?!
似乎是怒火攻心的緣故,田冉岱直接奪過了早已洗好的牌組開始發牌了。因為全然沒有思想準備,張冰全然沒能來得及阻止對方。兩人玩的********因為唯一的賭注隻有誰去下麵買外賣的緣故,這也使得********最為核心的籌碼所帶來的心理博弈被徹底遺棄,成為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賭運氣遊戲——而理所當然的,命運女神不可能有一個叫張冰的私生子……
張冰之所以能夠連因七局完全是因為他作弊了……在高中的時候他就學會了這麼一手作弊技巧,那個時候他還是屬於那種隻會事先安排過後在洗牌時做手腳的雛兒。而隨著他在唐人街的那幾年時間裏頭,由於經常和當地的大圈幫打交道的緣故,這一手洗牌的本事反倒有增無減。即便是後來加入了陸軍也因為閑暇時間和戰友們打撲克的緣故沒有落下。
而出老千,說白了就是七成手法,三成心理。而這七成手法之中,又有七成是靠發牌——說白了就是你首先得是負責發牌的莊家。
結果田冉岱這陰差陽錯的一下反倒直接破解掉了張冰的作弊途徑。雖然作弊並不隻這麼一種,但是想要在這種沒有同伴沒有硬件的情況下想要作弊幾乎是屬於一種不可能的事情。而且由於事先沒有準備的緣故,張冰也不可能準備備用的卡牌來進行切換——最重要的一點則是,剩下的方法大多都僅僅隻能想辦法使自己抽到的牌更好而不能保證對方抽到爛牌——換句話說就是不能保證百分百的勝算。
好吧,還是那句話,張冰實在是不想出門……到了外麵之後萬一遇上自己在唐人街裏頭遇上的那個熱心大媽一樣的家夥一樣自來熟地和你扯東扯西扯工作扯待遇……結果自己一個不小心說漏嘴了的話那就麻煩了。那樣即便自己想方設法從人群之中全身而退那麼從這以後的每個晚上他都需要在隨時都有可能飛入窗口的磚石和汽油瓶前度過。他個人倒是經過了訓練可能不會受到什麼傷害,但是此刻這個房間裏頭多了一個田冉岱。如果一個不小心嚇到這個呆萌呆萌的美女的話九成把握會直接把這個美人兒給嚇跑,搞得張冰失去了最佳的一個脫團機遇,最終孤老終身——當然,剩下還有一成概率兩人在外界的壓迫之下因為吊橋效應而擦出愛的火花,最後兩人生米煮成熟飯最後走到了一起……咳、扯遠了……
總而言之,隻需要記住一點,張冰絕對要盡一切可能地減少每一次出門的時機就對了。
正因為如此,此刻張冰所麵對的可謂是人間難得的艱苦挑戰——田冉岱這家夥將張冰辛辛苦苦準備給自己的同花順發到了她的手中……
原本這種事情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的,因為無論是先給誰發牌張冰都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牌序早已準備好的同花順發到自己手中。即便是遇上牌序與自己的需要不符的情況下也隻需要用手指將表麵的第一張牌往後稍微推一推,然後手指卡住後快速將下麵的第二張牌抽出發給田冉岱就可以了。但是這種方式在此刻由田冉岱負責發牌的情況下根本無從談起,而且這個最後關頭運氣報表死丫頭居然選擇了先給張冰發牌,結果就導致將張冰原本準備給自己的牌發到了她的手下。
最後當她停下發牌的時候張冰已經知道自己大局已定了,張冰手中的是紅桃2、6、7外加黑桃4、6,拚盡全力也不過能夠湊出區區一對六罷了。而反觀對麵的田冉岱,明牌是黑桃紅桃方塊5各一個,外加一張梅花4和方塊4。暗牌雖然還沒有翻開,但是那已經沒有必要了,三個五帶一對四,標準的滿堂紅,直接完爆自己的手牌。這一點單單是看對方那幾乎樂成一朵花的臉色就可以看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