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四、劇情反轉(1 / 3)

“這幾位都是家師好友,此番前來,隻是做一個見證,我們二人絕不需要他們幫手,你大可放心。”他們隻是見證人,甚至不是公證人。

白曾青上前兩步,道,“我對你們,自然是放心。”但是沒有人察覺他話外之音,對你們放心,卻無法對這群人放心。但是以白曾青的身份地位,自然不可能把話點透。

但是這場決鬥的主角,卻不是這些高深莫測的人。而是桑田海和安其生。

桑田海乃泰山派高手,海東升弟子,武功已不輸當年的海東升,更是對曾青的武功路數了若指掌。這些年來,他一直揣摩參詳,為的就是能夠找到克敵製勝之法。安其生為報兄長安其夫之仇,斷情絕義,不與外界交流,苦心練功,其意誌之堅,決心之大,令人害怕。

今番二人同來,隻怕是有所對策。

桑田海得泰山諸高人指點,劍法頗為精妙,隻可惜江湖中人未能知曉。

他手裡一把紫色鋼鑄短劍,讓人一眼便印象深刻。

可惜這卻是一把仿製的劍。

海東升本與白曾青是武道好友,相互切磋較量。當初師父抱著有病之身前來向曾青討教武學難題,可是回來之後卻精神大變,時而瘋狂癲癇,時而胡言亂語,行事言語頗多矛盾可疑,臨死之前,讓自己為他報仇,一雪前恥。當自己問到底發生何事之時,他卻隻說,要報仇,需用劍心對敵。

海東升那時已經瘋癲了,唯這一句話沒有顛倒。桑田海猜想,以劍心對敵,當然是要他殺了對方,絕不留情。

後來又想到,這也許就是師傅參悟那麼久得到的破解之法。最簡潔最乾脆的招式。所以他決定以此來對付白曾青。

曾青轉身,繞到自己悟道的一塊方石前,暗運勁力,赫然一掌,一塊青岡岩石頓時被劈為兩半,巨石裂開,突然一道紫氣沖天而出明光閃耀,劍吟聲蕩,嗡嗡不絕,赫然一把名劍。真正的名劍,和桑田海手裡的一模一樣。

這把劍名曰“旭照”,光芒如九日齊照,氤氳紫氣環繞周身,確是一把寶劍。桑田海知道此劍本為師傅海東升所有,從後來師父的隻言片語中,推知自從二十年前敗在曾青手裡,便將此劍以高深內力沒入石質地底三尺之下。肯定是希望自己能夠從白曾青的手中取回的。

姑娘走上前去,但見寶劍鋒芒,淩厲寒侵,靠近處,如臨烈火,無處著手,上下思量最終小心翼翼握住劍柄,一碰之下,不由自主的緊緊握住,之前的寒熱猶如是兩道護衛,對自己是全然無損,反有助益,能加持心意。於是用力一提。石頭已經碎裂,輕而易提。

桑田海識得她。是節十八從山腳下撿到的一個小孩,當初還是一個哭哭啼啼的小鬼,現如今已亭亭玉立,隻是不知她何以會呆在曾青身邊。

“你的師父海東升,若論劍法高深,恐尚不及華山派孤辰子,但是劍道見解,卻頗多獨創,立意新奇,實為我平生所未聞。當初我見識有限,我二人在這塊方石之上縱談古今武學,奇聞異事,他之見解,與我頗為有益。”這裡,他的眼光掃過眾人,唯在顧清波和林洗風的臉上稍作停留,隻是一瞬,卻已然讓顧清波感覺到了,但是曾青卻繼續道,“我二人探討兩日,唯一事不能決。用劍當需明瞭輕重之別,劍刃之重劈堅摧石,但不依劍柄無以為之。他主靜如鋒刃而我持動隨手腕,他以劍刃入巨石以應,雙方爭執不能斷。其後他一連數問,劍之徐急在何,劍之大小在何,劍之明暗在何……此前人之所未聞,我尚在思索,卻見他忽而狂喜,時而大怒,一時清醒,一時癲狂。他自信無錯,又不能令我信服,遂要手腳之下見真章,隻是他早已罹患惡疾,而且神誌癲狂,故而我一再推脫。他似乎也知勝負亦不足以說明對錯,遂下一賭注,二十年為限,以你武功修為之提升,讓我親自評議,輕重何在。”

他話說完,眾人才知,原來二人之間還有這樣一段賭局。大家都想知道劍之輕重何在。可是若是兩人交手,勝負亦不足以說明是非。海東升早已知之,而且深信白曾青的胸襟,故而讓他來品評。

而桑田海更想知道一點,師父是否在這之前真的已經瘋癲了,還是都是白曾青的脫罪之詞。

“今日想來,我二人也許太過執著,劍形如一,渾然一體,雖有前後之別、動靜之分,卻是缺一不可。無刃之劍,何以退敵?無柄之劍,以身使之。靜隨動改,動由靜出。我今若以木為劍,需能使之,劍柄也;亦須退敵,劍鋒也。劍刃未必鋒利,劍柄何須有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