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誰要一戰?曾青早知道這群人並非善類,終於開口問道。
而這時,安貧樂隻能盤坐在地,一邊瞪著曾青,一邊運功抵抗。但是玄陰掌乃是當年魔教威懾天下的掌法,又加之自己以熱力相催動。發作極快。實在是害人害己。
開始雙耳鼻頭,眉心眼角,嘴唇下巴,一一凍結。寒霜佈滿全身,剛開始他以內力相抵抗,寒霜稍有退卻,但是這寒毒著實了得。加之白曾青以深厚內力相逼迫,內毒直侵五臟六腑,由內而外散髮,內外相濟,實難抵抗。寒霜而為冰霜。眾人一見,方知這玄陰掌著實厲害,若然自己受掌,實難生還。他渾身顫抖,牙關相撞之聲不絕。猶如一葉扁舟,於暴風雨中驚濤駭浪裏飄搖。
就在這時,卻見一人上前,隻是將一隻手貼著安貧樂的後背,左手扶住他的左肩,暗運奇功,卻見安貧樂臉色時好時壞,忽冷忽熱,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便恢復了過來。
這人武功之高,可見一斑。他不是別人,正是顧清波。
白曾青盯著兩人,好像毒蛇盯著獵物,隨時可能偷施毒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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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讓我來領教領教白掌門的高招。”這時候又跳出一個腰背長劍瘦小男子,年紀也在四十之上。
“不知足下大名,又是為何而戰?”白曾青轉而問道。
“無名小輩,一時技癢。還望指教。”
“請。”
“那我就不客氣了。”那人拔刀出戰。
竟然是一把生了銹的戒刀。一連三招,當胸劃腹、走手惦腳、注目望背,但都並不兇險,如果他有自知之明就該認輸,否則必定是沒有使出全力的。
他竟然以這樣的兵器,如此粗鄙的劍法來和當世的高手交手,實在是太欺辱人了。
這人的劍法也不淩厲,也不飄逸,不算乾脆,但也不拖遝,隻覺得平淡無奇。
“原來是左兄。”
隻是三招,縱然褪去了樣式,白曾青還是認出了這人,林岫派,左朝右。
左朝右收了刀,退了回去。他和白曾青並無過節,隻是不想讓對方殺了安貧樂。
這時候,安貧樂也漸漸恢複過來。顧清波的頭頂青煙白霧,漸漸飄散。
“白掌門一眼便看出我所練推手揚波掌的缺陷,想來武學之境界,高出在下不知多少。還請前輩賜教。”(前輩二字也許是敬詞,也許是因為白曾青比他出入江湖成名更早。年紀上,顧清波是要大白曾青十多歲的。不過他樣貌不過四十左右,誰也不會覺得“前輩”二字奇怪。)
“前輩二字斷不敢當。與名師高人切磋技藝,實乃學武之人之大幸事。不過可否稍等片刻,左兄的無聞刀法精妙非凡,我想再討教幾招。”年紀雖然大了,但好奇心卻越發強烈了。
“白掌門過譽了,你勝我武功許多,又何必再比?”
“切磋,是為打磨求精。勝負之數,又何須介懷。”
“果然高見,隻是這麼多人在場,我再使,那就不是無聞刀法了。”
“那就用劍,林岫派障葉劍法不是更厲害麼?”那個草上飛卻是出來說話。
左朝右隻有無奈笑笑。
“左兄既然退讓,白掌門又何須苦苦相逼。且讓我來與你比比。”
“也好。”
“學無前後達者為師。前輩既然已經窺破天人,我失禮了。”說完已經出手。他空手一記劈空掌,乃是行晚輩之禮,不敢令白曾青先手,卻又以此明示。反倒讓白曾青這個後生覺得尷尬。掌力相隔丈餘,但是力道之強勁,可見其內力著實了得。
白曾青卻絲毫不敢大意,立刻以星相派行星掌力相抗衡,而顧清波使出推手揚波掌中的一招渡盡劫波,一擒一推。以推手之力,行擒拿之功。白曾青行星掌力剛一接觸,顧清波已知這一招剛猛異常,實難奏功,立刻變招,剛一接觸,立刻行推手掌力退開,白曾青一招行星掌力根本無法使實來。但是表麵上還是占盡了上風,隻一掌,就將對方逼退。
而顧清波卻可以逸待勞,進可攻退可守,攻中可守,守中可攻,攻守變換,又可於對方破綻處搶攻,立不敗之地。
曾青突然轉身對她道,“十七,你過來。”
所有人都不知道白曾青想要幹麽,就連比試中的顧清波也停了下來。
“我教你兩招,你來和這位前輩過過招。”白曾青的話,令大家大吃一驚。縱然是草上飛已經知道了她武功高強,但是想要和顧清波這樣成名數十載的人交手,也實在太托大了。
“我敬你是武林盟主,真心求教。今番縱然傷死在你手裡也是畢生榮幸。而我也必會傾盡畢生武學。”顧清波是在暗示,如果白曾青執意如此,十七真有什麽損傷,卻也怪他不得。
“不知道是什麽高明的招數,她一個小小姑娘,學得會麼?莫不要傷了性命?”草上飛雖然為人輕佻,但是心地善良,擔心顧清波會把白曾青對他輕視的仇恨發洩在十七身上,白曾青會害了她,卻又不好當麵責問白曾青,故而去問身邊的喬玲瓏。一則她心直口快,再者喬家乃武學世家,足以和中原大派比肩,白曾青對她也是不敢輕視。而喬玲瓏卻是家學淵源,可是之前安其生以各門各派武學相雜,自己雖然識得,卻又無法一一化解,而白曾青卻可以做到,想來他或許有什麽厲害的武功。她也有心見識見識,所以並不出聲阻止。
當然還有她出自自己私心,希望能夠讓洗風多觀察一陣子。
“他的內力遠勝於你。你要勝他或許還需要假以時日,勉強打個平手還是可以的。”曾青是對她說,更是想讓草上飛安心。但是縱然是問道尋情兩位師弟,也不知師兄到底有何打算。星相派還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本領。
但是他的這句話著實讓學武之人難以相信。除非能夠打敗他,否則對方內力遠高於你,時間一長,你後勁不足必然落於下風,焉能不敗?難不成白曾青見打不過,想讓她打頭陣,然後自己於一邊摸索對付之法?看樣子教她的果然是躲避、糾纏之武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