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過後,帝都嚴整待發,眾將士整齊肅殺。
那駿馬之上為首的年輕將軍,在出城門之際,卻頻頻回頭,似要將那盡頭望穿。
稚嫩的孩童疑惑地道“爺爺,鎮國將軍,為何頻頻回頭?”
滄桑年邁的老人,艱難地蹲下身子道“那是將軍心中有所牽掛。”
混沌攤小販,拎起一條毛巾,道“定是在等那位未過門的女子,皇上不是早已下詔待將軍凱旋歸來便是大婚之日。”
一商人道“葉將軍如此有情,那為何那位神秘的薑姑娘始終未露麵,就連這出征之日,都狠心不予送行?真是折了這葉將軍的情。”
滄桑老人道“此言差矣,老夫早年從商,四海為家,每每與家中妻兒分離,都淚流不止,想來不如不見,傷了心神。”
混沌小販不解道“這出征之事非同小可,再是三頭六臂,都可能命散戰場,這不見,或許就是終生不得相見。”
綁著牙膠的小孩眨著無辜的大眼睛道“叔叔,大軍未出征,叔叔怎就預測將軍要命散沙場。”
混沌小販微怔,隨即意識過來,爽朗一笑道“馮伯啊,你這孫子可是大有智慧啊。”說完蹲下身子,摸了摸小孩的頭道“小寶兒,說的對。”
小寶兒咯咯笑道“寶兒,長大後也要像葉將軍一樣,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好,寶兒,有誌氣,到時候啊叔叔與你一同入軍,為你燒火做飯。”
滄桑老人抿唇而笑,幽遠的目光投向那葉府深園。
葉府院內,鵝黃衣抉飄飛,靜目遠望,久久未言。
春兒輕歎一聲,將披風披在薑來的身上道“小姐,小心天涼。”
薑來輕抿唇瓣淺笑,側頭望向一旁鬱鬱蔥蔥的樹,道“春兒,回房去吧。”
春兒點點頭道“是,小姐。”頓了頓道“小姐即是舍不得公子,為何不送公子一程。”
薑來攏了攏披風,望了眼遠處飛揚的花絮道“進去吧。”
春兒自認識薑姑娘起。便從未見過這樣寧靜的模樣,竟是像極了公子。臨出門前,公子也道自己和吳伯不必相送,免增優煩。
韶華紛飛,數日已過。葉府之外的人們對於這位神秘的未來將軍夫人越發好奇,有人說她是女中豪傑,與那葉將軍一般,也有人說她是江南第一美人,美豔不可方物,而那些曾在難民逃難之時受過薑來恩惠的人則明言將軍夫人是為活菩薩。
但無人想到,此刻那位眾說紛壇的薑姑娘,此刻卻在一人潛心布陣演習,所為隻是為了逮住那隻鬧了一個早上的雞。
當薑來將那隻老母雞成功抓獲,交給春兒時,春兒和吳伯已是佩服地五體投地,誰能想到眼前看似弱不經風的姑娘竟有如此本領,要知,這陣法在尋常人眼裏那是可遇不可求的,精通此道的人必定也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薑來無奈地看著眼前目瞪口呆的兩人,聳聳肩道“春兒,吳伯,你這下吧可是要掉下來了吧?”
“小姐,你真厲害。”春兒欣喜地接過薑來手中的老母雞。
薑來看著眼前一驚一乍的春兒和眼中滿是驚歎的吳伯,樸茨一笑道“小看阿來我來吧,這抓雞還難不倒你們家小姐。”
吳伯眼含笑連連點頭道“小姐厲害厲害,這五行陣法吳伯這輩子可是從未見過,據說其中的奧秘千變萬化,非尋常人所能能參悟透。”吳伯頓了頓了繼而道“當年威震四方的薑大將軍一族便是以五行布陣聞名……”
薑來拍了拍手打斷道“吳伯,這雞是燉蘑菇吧。今晚一起吃飯。”
“唉,好,吳伯現在就吩咐廚房去做。”吳伯麵上喜笑顏開,但心裏卻清楚明白這薑姑娘定是不想多說什麼才會岔開話題。
薑來看著吳伯遠去的背影,這已經是葉夢謙出征第十五日了,這十五日薑來一直安排地非常充實,在院子中和下人們種起花,轉挑了那些需要悉心護養的名貴花種,每日不斷的書法,畫作。
春兒望著薑來出神的背影,心中不由輕歎,道“小姐,將軍很快便會回來的。”
薑來微揚唇角,轉身,已是明媚笑容道“那是自然,春兒,去將魚食拿來。”
“誒,是。”春兒語調歡快說道。
春兒剛走,眼前黑影一閃,薑來來不及反應,便被人以如旋風般的速度卷入屋中,門砰地一聲關上。
薑來一入屋中,那人便放開了自己,薑來迅速地回轉脫離來人的懷抱,怒目而視道“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