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車碾子渾身疼痛、昏頭昏腦,走起路來搖搖晃晃的。他用手在身上四處捏了捏,很有把握地知道沒傷著骨頭,畢竟跟著鄭煥章學了多年,車碾子對跌打損傷相當精通。

他還在回憶著皇甫櫻清秀美麗的容貌,還在回味著與她近距離接觸的感受,甚至似乎還在感受她的氣息,他並不覺得委屈或氣憤,隻是有些惆悵。剛剛經曆的事情對車碾子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巨大幸福,相比之下,金青鋒對他的暴打似乎不值得一提。車碾子甚至想,能給皇甫櫻做仆人才是最大的福氣,如果每天能見到她,聽到她說話,如此終老,這一輩子才算沒有白活。

寶仁堂藥店裏,鄭煥章正在等著徒弟回來,他這兩天一直在思考鋼甲兵團的事,他隱約想到了可能擊敗鋼甲兵團的辦法,隻是有些細節還不清晰。鄭煥章並沒有把握一定能保住北陽城,如果失敗,這條命恐怕難保。不過鄭煥章並不在意,畢竟他已經老了,多活幾年少活幾年也沒多大差別。鄭煥章隻是放心不下車碾子,他從心裏喜歡這個徒弟,車碾子雖然貌醜身矮,但心地善良,腦子也不笨。

傍晚時分,麵目青腫的車碾子回到寶仁堂藥店。

“碾兒,你被什麼人打了?”鄭煥章一眼就看出車碾子的傷不是跌出來的,而是毆打所致。

車碾子吭吭哧哧地述說了自己的遭遇,隻不過,他對皇甫櫻的感受沒法說得很清楚。

鄭煥章老於世故,他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歎口氣道:“唉,碾兒,到皇甫吉家這樣的豪門不敢大意,凡事都應該小心謹慎。慢說他們打你一頓,就是打死也不算個事。咱們這樣的草民在他們眼裏比螻蟻強不了多少。”

雖然身上依然疼痛,但車碾子並不介意,他依然在回味與皇甫櫻近在咫尺的奇妙感覺。每當一想到當時的情景,他的心都會不由自主地震顫。

鄭煥章心下已經拿定了主意,說道:“碾兒,我正打算讓你回鄉下去,既然皇甫吉限你三日必須離開北陽城,你這兩天收拾一下東西準備走吧。”

“師父,我不想走,再說,我走了你一個人怎麼辦?”

“碾兒,聽師父的話。鋼甲兵團遲早要來,弄不好就是屠城,你何苦在這裏等死?”

“那師父你留在這裏不是等死?你也跟我回鄉下吧。”

“師父老了,早死晚死沒什麼分別。我是要幫著守北陽城的,如果不能擊敗鋼甲兵團,這條老命就留在這裏算了。”

車碾子聞聽師父要幫著守衛北陽城,心中大奇,問道:“師父,你又不能帶兵打仗,怎麼幫他們啊?”

鄭煥章微微一笑,道:“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終於給我想出一個法子來,隻是這法子陰損無德,一時間下不了決心。”

“師父說來聽聽。”車碾子好奇心大起,其實他自小就是這樣,凡是不懂的都喜歡問個究竟,凡是不會的也喜歡盡力去學。

“雖然我還沒有想好,但大致上差不多了。你知道一下也無妨,隻是不要跟任何人講。”鄭煥章很嚴肅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