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午時,金達昌熱情招呼雷天豪和車碾子入座,一邊閑聊一邊等著皇甫吉和金青鋒。雖然百姓已經處於饑一頓飽一頓的狀態,但大王府的飯菜仍然和往常一樣豐盛,一道道精美的菜肴不斷地端上來,有些菜是雷天豪和車碾子從未見過的。一個仆人抱來一壇子老酒,一打開蓋子,酒香立時飄溢開來。
這說話間,皇甫吉來了,他不知道金達昌為什麼突然招呼他來吃午飯。一進屋他就愣了一下,金達昌已經坐在主位上,客位上有兩個人,那個大個子不知是誰,但那個小矮子他卻認得。這不是鄭煥章的徒弟嗎?這小子曾經把自己拽下來,還在軍師府裏對自己的女兒圖謀不軌,怎麼金達昌把他當貴客招待?
“軍師,來來來,和這兩位認識一下。咱們北陽城有救了。”金達昌笑嗬嗬地對皇甫吉說。
“這是鄭煥章的徒弟,我認得。那位是誰我不知道。”皇甫吉老於世故,他很快收起吃驚的神態,鎮定地坐了下來。
“這位好漢以前做過青山縣捕快,叫雷天豪。他們兩個有條妙計能退鋼甲兵團,待青鋒來了詳細說。”金達昌盡量表示出對雷天豪和車碾子的尊重,以免皇甫吉和金青鋒看不起二人的草民身份。
門口人影一閃,金青鋒走了進來。這幾天他的心情也很不好,雖然他不像金達昌那般憂心忡忡,但他知道鋼甲兵團難以戰勝,這將對他的命運產生非常巨大的影響。至少現在不適合讓父親向皇甫吉提親,而金青鋒日夜思念皇甫櫻,恨不能立時就把這北陽城第一美女娶回家。
金青鋒猛地看見雷天豪和車碾子,不禁大吃一驚。此二人是他的死敵,雷天豪曾經當眾擊敗他,並且在軍師府裏將他扔到花叢中,紮得他滿臉滿身都是傷。車碾子更是可恨,兩次騷擾他的心上人皇甫櫻,還攪德他和皇甫櫻**不成。他不明白父親為什麼把自己的兩個仇敵當成了座上賓。
“父王,這兩個不是好人,他們怎麼到這兒來了?”金青鋒怒氣衝衝地指著雷天豪和車碾子問。
“青鋒,你認識他們?”金達昌問。
“他們是歹人,快讓侍衛把他們抓起來。”金青鋒十分畏懼雷天豪,否則早就自己動手了。
“青鋒將軍,且聽大王安排,如若他們不安好心再抓不遲。”皇甫吉察言觀色,摸不清金達昌的意圖,他決定看看再說,畢竟還不能違抗金達昌。
金青鋒隻得坐下來,盡量離雷天豪和車碾子遠一點。
仆人給每個人都倒滿了酒,金達昌舉杯道:“這兩位兄弟有退兵之計,咱們邊喝邊聊。”他為了顯得尊重雷天豪和車碾子,直呼二人為兄弟,顧不得金青鋒的感受了。
雷天豪一口把酒喝光,說道:“這個計策是碾子兄弟想出來的,我給他做個幫手,還是讓他說吧。”
車碾子又把他的設想說了一遍,由於剛才已經跟金達昌說過一次,這一次說的就比較流暢和通順了。
皇甫吉第一個聽明白了,他心裏暗想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畢竟現在沒有更好的方法擊退鋼甲兵團。他頓時明白了金達昌的心思,知道此時萬萬不可違背金達昌,因為這是金達昌唯一的希望。
“兩位既然甘願解救北陽城,真乃滿城父老的救命恩人。”皇甫吉揣摸到了金達昌的心思,馬上就知道自己應該盡力配合金達昌。他舉起酒杯道:“我還想問問,南塘鎮妓院裏的梅毒真的如此厲害嗎?會不會鋼甲兵染了病卻無損戰力?”
車碾子答道:“梅毒確有輕重不同,但南塘鎮的梅毒我見過,是烈性的那種,一旦染上用不了多久人就廢了,絕對不可能上陣拚殺。”
皇甫吉和金達昌又問了一些,車碾子早已把整個過程在心裏盤算了很多遍,所以都能對答如流。金青鋒則一言不發,他根本聽不進去車碾子的計策,一心隻想著怎麼對付這兩個仇人。
金達昌的情緒高漲起來,他拿出一個錦盒,從盒子裏取出一個手掌大小的錚亮的銅板,上麵刻著些字符,而且看起來似乎隻是半塊。金達昌說:“我北陽軍大部已經入城,但外圍還有一些兵力巡防,離的最近的是飛狐營一部分,共三千人。這是兵符,帶兵的軍官手裏還有另一半,兩塊相合才能調兵。”
雷天豪和車碾子仔細看那兵符,做得還真是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