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兒在焰王府裏的第一個夜晚,就是在半睡半醒中渡過的。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裏的她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孩子,每天搜過得簡單而幸福,夢裏還有一個疼愛她的母親。但幸福的片段不多,隨即便變成了一幕幕母親為她受罰,為她挨打的畫麵,而且還被打得吐了血。湮兒就是在驚叫聲中嚇醒的,醒來時她滿頭的汗水,心跳得很厲害。這個夢讓她覺得害怕,但想起自己出嫁過來時,母親的病情已經有所好轉,湮兒的心裏也稍微放心了一點。
心裏安慰自己,那隻是一個夢而已,母親現在還健康的活著。可是她的性命始終是在皇後的手上,一天沒有逃脫皇後的手掌,就有一天的危險。想起皇後要求的事情,她有點苦惱,現在她和南宮焰的關係如此之僵,又談何去偷得軍事機密呢。都怪自己,不應該一時之氣,跟他頂嘴慪氣。
現在南宮焰一定很厭惡自己,那自己有什麼辦法得到情報呢。湮兒正在沉思著,絲毫沒有注意到門外有人進來了。直到聲音響起,“公主,你醒了。奴婢給你打了水,梳洗一下。”
湮兒聞言抬起頭一看,是陪嫁丫鬟之一冬兒。冬兒外表看起來就像是個甜姐兒一樣,聲音也甜軟,是個討喜的丫鬟。可是此時她雖然口中叫著湮兒公主,但卻沒有一絲的恭敬,眼裏還帶著一絲輕蔑。想必她們昨晚都知道,南宮焰和別人打賭,她肚兜是什麼顏色的事。
這件事簡直就讓夏侯國丟盡了臉,當然她這個公主丟的臉更大,如果換成了一般普通的女孩子,此時說不定已經受不住這種羞辱,自殺了。但她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在宮裏什麼侮辱都受過了,早就不以為然了,她隻是沒想到,南宮焰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他實在太瘋狂了,難道他就沒有估計自己的麵子。公然拿自己新納的側妃的肚兜去跟別人打賭,湮兒隻能說他是第一個。
冬兒對湮兒的確是不屑的,昨晚的事情讓她和水桃被王府裏的下人狠狠的恥笑了一番,她們知道昨晚的事很有可能是南宮焰故意的,但還是怪罪於湮兒的身上。如果昨晚洞房的人換成她們傾國傾城的大公主夏侯嵐兒,那還不迷得南宮焰神魂顛倒。假扮的始終是假扮的,一點用都沒有。
湮兒並沒有去理會冬兒的輕視,穿好衣服後便下床走到梳妝台前洗臉,冷水潑在臉上,冰冷的觸感讓湮兒的精神好了許多。稍微梳洗了一下,看著桌子上的早飯,居然隻有一碗姑且可以稱之為飯的粘稠狀東西,還有幾條青黃不接的菜。
湮兒微微皺眉,看著眼前的這一盤菜,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而冬兒此刻正在替湮兒整理床被,看見淩亂的床被上有一絲血跡,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心裏鄙視的想著賤人就是賤人,昨晚王爺進來洞房那麼短的時候,竟然就可以勾引得他上床。哼,想必也是被他的美色所迷倒了吧,大概還是自願脫掉衣服往床上爬吧,真是下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