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煙緩緩醒來,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沒有看到半個人影。腦海裏浮現南宮焰和白夕痕他們口吐鮮血,倒在山洞裏的情形。
寒煙再也控製不住的大叫起來,手緊緊的抱著自己的腦袋,用力的搖晃著,口中大叫著:“不會的,不會的,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隨著寒煙的大叫,從門外進來了一個人,她緩緩的走到寒煙的身邊,輕聲叫道:“小姐,你醒醒,我是小蝶啊。”
寒煙聽到她的叫聲,猛然抬起頭來,雙手緊緊的抓著小蝶的雙臂,泛紅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直的看著小蝶,語氣慌亂的說道:“小蝶,是你,你告訴我,我們現在在王爺府裏對不對,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對不對,你告訴我啊。”
小蝶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不忍,但她還是冷下心來堅決的道:“小姐,這裏不是焰王府,這裏是皇宮。焰王府已經不複不存在了,焰王爺一黨也已經意圖謀反而被剿滅,是你親自執行的任務。”
寒煙聞言一直搖頭,滿臉的不相信,可是腦海裏卻總是浮現南宮焰吐血倒在地上的情景,還有他伸出來的手。仿佛在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她的幻覺,那種情景讓她感到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她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小蝶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她痛苦的樣子,已經恢複到了冷酷的模樣。隻是眼裏閃過一絲心疼,一直以來她在寒煙的身邊都是皇帝安排的,她是一個細作。
博取了寒煙的信任之後便一直潛伏在她身邊,暗中打探南宮焰的一舉一動,現在任務完成,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本來以為再也不會看到寒煙,但卻沒想到皇帝會派自己來安撫寒煙。
再次看到寒煙,她的心裏有一絲內疚,寒煙以前對她那麼好,那麼信任他,可是她卻出賣了寒煙,隻因為忠仆不事二主,她是皇帝的暗探,便隻能忠心於皇上,就算寒煙對她再好,也隻能在心裏對她說聲對不起。
寒煙盡情的哭著,發泄著自己心中的痛苦,她心裏清楚南宮焰他們的確是自己下毒害死的,雖然她是受人控製而身不由自的行為,但她始終是個殺人凶手,她的雙手染滿了愛人朋友的鮮血,她很不幹淨。
哭著,她怨恨的看著自己的手,很想把自己的手給毀了。她的意圖立刻就被小蝶察覺到了,小蝶立刻點了她的穴道,讓她動彈不得的躺在床上。
看著寒煙怨恨的眼神,她隻是冷冷的說了一句,“小姐好好保重身體,過幾天就是你和皇上的大婚典禮。”說完,也不再去理會詫異的寒煙,轉身走出了房間。
躺在床上的寒煙睜大著眼睛,小蝶的那句話,南宮焰他們死去的模樣一樣一樣的在她的腦海裏旋轉,讓她頭疼欲裂,最後吐出了一口鮮血,再次暈倒在床上。
等到寒煙再次醒來,天色已經變黑了,房間裏早已有人點了蠟燭。紅色的燭淚就像是心在滴血一般的滴落,寒煙已經不再那麼歇斯底裏,隻是靜靜的躺在那裏,雙眼無神的看著天花板。
忽然間傳來了一陣梭梭的聲音,隨即一個身影從窗戶外鑽了進來,爬到寒煙的胸前嘶嘶的吐著舌頭。寒煙聽到聲音,緩緩的看向聲音的來源,便看到小乖歡快的吐著舌頭。
再次看到小乖,雖然隻是一條蛇,但卻也是她的親人。她的心裏又湧起一股酸意,前幾天小乖忽然間不見,她原本以為小乖是去覓食了,可是直到出發的那一天還沒有看到它。不過寒煙知道它可以依照自己的氣味找來,現在小乖雖然回來了,但是其他人卻不能再回來了。
寒煙傷心的伸出手去輕撫小乖,聲音依然是顫抖的:“小乖,我害死了其他人,他們都被我毒死了。我是個不祥的毒人,我不應該在活在這個世界上的。”
小乖似乎聽得懂她的話,一直在她身上摩挲著,就像是在安慰她一樣。門外也傳來了一陣低低的歎息聲,接著寒煙便看到一個人影從門外走了進來,一身白衣的她讓寒煙也忍不住睜大了眼睛。
白色人影越走越近了,來到了寒煙的麵前,看著她那張與自己相同的樣貌,輕輕的歎息一聲道:“煙兒,你何苦這麼折磨自己呢?”
寒煙看著眼前的人,心裏也分不清楚她到底是自己的幻想還是真實的存在,帶著疑惑和不解的眼神看著她。白衣女子看到她懷疑的眼神,便柔聲說道:“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馨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