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秋發了狠心,他很少發狠心,世人眼中的葉寒秋一旦發狠心了,就是有一戶人家要倒黴了。倒黴的意思那個時候的大乾王朝都知道,那是要滅門!
葉人屠的名聲不是隨隨便便就得來的,葉寒秋自從那一年事了之後,不再過問俗事,可是俗世中卻流傳著他的故事。
他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要收一個徒弟,誰曾想到在這個偏僻的落葉城中犯了忌諱,收了一個幹兒子。
葉寒秋沒敢讓人知道自己犯了忌諱,但是這種東西就像是賭錢時候的運氣一樣,你壓大的時候,偏偏開出來的是小。
從外麵回來,葉寒秋憋了一肚子的邪火,本以為憑借著四十年的養氣功夫,這種邪火過不了幾天就會自己散去了。誰曾想到這群該死的地頭蛇居然把自己不惜犯了忌諱都要收下來的徒弟給逼到了無盡大山,之後又傳來了一連串的消息讓葉寒秋更加是有種怒火中燒卻又無處可燒的感覺。
陸明和葉寒秋上輩子一定是冤家。葉寒秋心裏嘀咕了一聲,自家在這裏隱居了那麼長的時間,這小子來了才有幾天就讓自己接連破戒,若是這小子進不了門宗,不僅僅是犯了忌諱,這麵子和裏子都是要被陸明這個混小子給丟光了。
所以葉寒秋來了無盡大山,所以葉寒秋一直都在胡智的身邊幫襯著一些,不讓他輸的太慘,也不想讓他那麼早的鳴金收兵。
現在陸明消息來了,不是從那個叫白衣的天門武宗真傳的嘴裏得來的,而是要從在側帳中的某個嘴裏麵自己敲出來的!
獸類性子倔強,嘴硬。
葉寒秋外麵看著胡智離開,然後活動了一些自己的這一把老骨頭,想著那麼大的年紀了,還要為了一個混小子在這種冷風中東奔西走,頓時又多了幾分對於即將見麵的烈焰虎王折磨之心。
烈焰虎王敏銳的覺察到了外麵傳來的不同於寒冷北風,刺骨的寒意刺透側帳傳到了烈焰虎王身上。烈焰虎王那一身火紅色的皮毛終年光芒四射,今日卻是被這個刺骨寒意給微微壓製住了。
外麵的是什麼物種?來者不善!
烈焰虎王的眼睛深邃,帶著幾分猛虎一族對於戰鬥的狂熱,在他看著側帳的簾門的時候,葉寒秋緩緩地卷起來厚厚的某種獸類皮毛做成的簾門,從外麵進來了。
葉寒秋的目光從始至終都是放在烈焰虎王的身上,他的眼睛中的冰霜一般的殺意,也是在針對著烈焰虎王。
突如其來的人類,突如其來的可怕對峙。
烈焰虎王的精神猛地沉淪了一下,轉眼又被那一股子猛虎自有的熱血重新激發回到了軀殼。
葉寒秋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看向烈焰虎王,嘴裏卻說了一些毫不相幹的話:“你們都退下吧,這是老夫和這個小家夥的事情。”
原本還有些吵鬧的側帳中,氣氛陡然凝固了,本來還在和相熟的獸王聊天的獸王不聊天了,在喝酒吃肉獸王不喝酒吃肉了,在閉目養神的獸王被趕走了睡意。
諾大的一個側帳中,因為葉寒秋的一句話,就像是平地一聲驚雷,震退了所有的力量。
粗重的喘息聲中夾雜著這些個獸王心中的憤怒之情,到了他們這個地步的獸類,還有誰能夠這麼膽大包天的和自己說話?
“既然你們不願意離開。”葉寒秋停頓了一下,似乎是在等待獸王們消化掉這句話,“那麼等一會兒有了傷亡,可不要找老夫了。”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的下一個瞬間,葉寒秋動了,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澎湃的力量已經鎮壓在了所有獸王的心頭。這種力量壓抑可怕,帶著一股子濃鬱的血腥味,這種味道他們這些做獸王的經常可以聞到,因為他們都是從萬千獸類中廝殺出來的,有手上的權力,沒有幾個是承襲父輩的餘蔭。
從這一點來看,葉寒秋就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類,不知不覺之間,已經有那麼幾個機靈的獸王退出了側帳。
葉寒秋很久都沒有動過劍了,他的劍被送給了陸明,更加是無法用劍的。不過,葉寒秋沒打算把自己的複出第一劍用在一個小小的獸王身上,用在這種神誌不成熟的獸類身上,總是有種浪費的錯覺。
“聽說你要離開?是不是要去找一個人類的麻煩?”葉寒秋沒有跟烈焰虎王客氣,徑直的走到了他的麵前,一張口就讓烈焰虎王明白他的意圖究竟是什麼。
我是那個你要找麻煩的人的靠山。這個就是葉寒秋想要讓烈焰虎王知道的意思,葉寒秋也不去想烈焰虎王明不明白,反正今天豎著出去的可能性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