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了靈契,合作達成,卞若萱才想起來,她剛才沒看對方名字是什麼。
特意從識海裏把躺著的靈契翻出來看了一眼,卞若萱才反應過來,原來這人叫駱文興,這個取名風格,倒是有些像她還在凡界時,見到的那些期盼兒子能在科考中取得一定成績的家庭會取的。
因此,她便也隨口問了一句:“道友是修界土著,還是從凡界而來?”
“何來此問?”
“看名字。”
駱文興笑了笑:“道友與逗樂一道倒是頗有造詣,不過在下確實是從凡界來。”
難得碰到一個從凡界來還過了化神坎的,卞若萱難免多了句嘴:“若方便的話,可否請教道友是凡界何地人士?”
駱文興思考片刻,答道:“離家之時尚在幼年,國名已無記憶,隻記得鄰國百年前發生過一次大範圍的瘟疫,實際上是邪修作祟,最終那邪修被人誅殺了。”
卞若萱感覺自己有點憋屈,沒猜錯的話,那場鄰國百年前的大範圍瘟疫,應該就是讓她家破人亡並且遇到了那個坑貨‘師父’的那場。
也就是說,駱文興比她年輕一百來歲,修為還比她高,而且現在還成了她雇主。
無法保持微笑。
駱文興看見卞若萱瞬間變了臉,完全搞不懂這是發生了什麼,女修果然都是性子古怪的,讀不懂讀不懂,他忽然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過於迷信功法的指引了。
卞若萱在院子裏給自己劃了處地盤,然後分門別類地從自己購買的各類種子裏找到了自己所需要的那些,一言不發地開始了催生。
駱文興原地站了會兒,見卞若萱完全沒有繼續話題的意思,也進屋去忙自己事情了。
兩重的傷嚴重地影響了卞若萱現在所能動用的靈力,她原本想的是用術法和符籙相輔相成,先把養傷需要的靈植種完,但剛才才發現,她能動用的靈力量極微,遠不達能讓靈植憑空生長的程度。
想了想,卞若萱敲了駱文興的門,一開門,卞若萱也不廢話,直接提出了要求。
駱文興很爽快地取了個帶靈土的植盆給她,卞若萱接過後隨意拿神識一掃,更加笑不出來了,這盆要多少靈石她不知道,反正是她買不起的東西。
比自己小那麼多修為比自己高就算了,還比自己富裕,襯得隻能到處逃亡的自己慘兮兮的,令人不快。
因此,卞若萱拿了盆連走都懶得走了,一閃身直接回到她在院裏圈的地兒,把盆往地上一放,將自己所有和種植有關的符籙都取了出來。
之前逃跑途中她把所有戰鬥相關的符籙全都用盡了,種植相關的符籙隻在給追兵使絆子的時候用過那麼幾張,這時候存貨還是很足的,也是巧了,她進秘境以前正接了個有關種植符籙的活計,對方對於符籙量的要求極為寬鬆,所以她才剩了這麼些。
用這些符籙勉強布了個符陣,卞若萱頭疼地翻出了自己所有涉及一階符籙的資料,準備趁現在研究研究,用種植靈植謀生不是她想要的,她終歸還是要回到自己的本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