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兒想了並不短的時間,最後回答道:“我想救所有人。”
卞若萱並不意外會聽到這個回答:“我知道了,最遲明天,我會送你去最合適的能幫助你實現這個目標的人身邊。”
“當然,在送你去之前,我還是有句話想和你說,即使你知道自己的使命,也該時刻記住,你目前才六歲,你沒有足夠的自保能力更沒有讓其他人相信你能實現你的目標的能力,所以你還需要時間去成長去積累。”
豆兒點點頭,沒再說話,安靜地待在一旁。
卞若萱能感覺到豆兒體內依舊有什麼東西在醞釀,她搬了凳子坐在門口,翻動手上書卷的同時,也會偶爾抬頭望望頭頂稀薄龍氣的流動或者抬眼看看街上川流不息的人。
淞國的人都是不笑的,不管他們衣著華麗或是衣衫襤褸,都帶著程度不同意味不同的苦悶。
卞若萱支起了耳朵,聽到了現在還未結束的朝會裏,淞國的皇宮大殿裏陸陸續續的膝蓋與地麵發出的碰撞的聲音。
比這些聲音更刺耳的,是大臣們在聽到了對於昨也城內驚雷並失火的事情的調查結果後,如表白心跡一般地雖然並不整齊但中心思想意外統一的上奏聲。
在這些大臣們的上奏中,在位的淞國皇帝英明神武,百姓安居樂業,海清河晏,天下太平,所以這樣的荒謬事情與天罰無關,是敵國奸細利用自然現象做文章,妄圖攪動風雲渾水摸魚。
這個奸細的所在國被淞國的大臣們安給了相鄰卻並不太強盛的壽丹,一等有武將提議以此發難攻打壽丹時,主和的文臣們立刻又反駁了這一觀點。
奸細明麵上是壽丹派出的不錯,但事出反常必有妖,壽丹一向與世無爭,此次主動挑起事端不合常理,如果現在出兵攻打壽丹,勢必對北部將漣國的防禦兵力有所削減,將漣可是成功俘虜過淞國上任皇帝的國家,戰力不容小覷。
況且,將漣作為著名好戰郭家,最近剛結束了對其西方幾個國家的征伐,軍隊士氣高漲,一旦對方乘虛而入,淞國不一定能夠招架。
由此,現在的奸細事件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宜對任何國家發動任何形式的攻擊,以免中了某些別有目的的國家的奸計腹背受敵,韜光養晦才是目前淞國所急需的事情。
卞若萱聽的隻想翻白眼,這淞國的主和派都是什麼毛病,對鄰國將漣國的了解還不如她一個隻來了幾天的外人?
將漣國是那種你不動他他就不會來動你的規矩國家嗎?人家打不打仗完全看心情,或許哪天國都多下了一天雨都能成為攻打別國的理由,因為人家強,想什麼時候打你就什麼時候打你,並且不會有任何損失,戰時的掠奪和戰後的賠償甚至能讓他們養出更精銳的軍隊。
天涼了,讓隔壁滅國吧。
開拓性的戰爭並不會太多影響將漣國國內的民生,將漣國可以說是全員好戰,以戰死沙場為榮,開拓性的戰爭主戰場在別的國家,不會影響國內的普通百姓。
而戰爭的不可避免的傷亡,在將漣國的高生育率下,並不會當給對方很大的困擾,俘虜至國內的人員經過國內氣氛與幾代同化後,同樣會成為將漣的有生戰力。
將漣國的這套以戰養戰的強國方案何時才會遇到挫折,或許隻有他在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的那一天才會到來吧。
這套方案不但適合凡界的國家爭鬥,在修界同樣有人使用,修界並不缺乏這樣風氣的宗門或者勢力,尤以魔門為甚,鼓勵宗內弟子出去挑起事端,爭奪盡可能多的修煉資源,宗門會成為弟子最堅實的後盾。
這樣一來,弟子對宗門的歸屬感會大大加強,二則一個弟子能使用的資源是有限的,搶奪來的資源弟子並不一定適用,也不一定需要全部,這時候上交資源與宗門置換更適合自己的東西就成了個好選擇,宗門在一次一次的資源爭奪中豐富的是自己的內庫。
有了更豐富的資源,才能培育出更多的優秀弟子,才能提高宗門地位,搶到更多的更優質的弟子資源。
在未踏上修途之時,天才所能表露的特質是有限的,單靈根,或者是某些特殊的道體,其餘的諸如對道的感悟極深的所謂‘特殊天賦’,完全是可以偽造的。
可是,單靈根,道體,這樣的修士雖然在某個特定的宗門算得少見,放眼整個修界,卻也尋常,中途隕落的一不在少數,與其費盡心思去為了這些不知能否成長起來的天才用心鑽營,不如著眼於高階修士也稀缺的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