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楚將軍所騎的馬慢慢地移動到了卞若萱之前,而卞若萱則是起身站在了馬背上,套著的馬鞍早就被她挪了個位置,如此一來她的姿勢就變成了麵對後方的敵軍,手上一直握著的槍已經揮動了起來,漫天的箭羽自遇見她起開始往兩側分離,竟就此替她與小楚將軍分出了一道完全空白的安全地帶。
移動的馬背上光靠自身自然是不能站得穩當的,卞若萱右腳在韁繩裏繞了一圈,將自己固定在了馬背上,因此才能放心地應對後方迎來的箭矢。
光把這些箭矢打開還不算完,卞若萱時不時還用槍尖挑回那麼一兩支,回敬給後方的追兵。
隨著那麼二十七八個追兵被卞若萱看似隨手擲出的箭矢洞穿在馬上,後方的箭羽終於停了,一方麵是因為距離已經遠到箭矢的準頭無法得到保障,另一方麵也是因為他們終於看明白了卞若萱身上其實根本就沒帶什麼適合遠程攻擊的武器,他們射箭不但不能殺敵,反倒給卞若萱提供了現成的武器這一事實。
而且,卞若萱投擲箭矢的時候選擇性實在太強了,一般的追擊上來的兵士完全不在她的選擇範圍內,死的這麼二十七八個全是經曆了戰役後磨練出來的大大小小的將領,各種等階的都有,這麼一追,至少是有萬人的軍隊中的從大到小的將領全部遭了殃,重新培養又得花不少的時間,這期間缺少必要指揮的這萬人基本是不能上戰場的。
加上之前本是想用錯誤情報誘殺小楚將軍反倒折損了個幹淨的五千精騎,這次大饒尚未開戰就折損了不少人手進去。
大汗這麼一去,十幾位成年並且背後有勢力支持的王子定然亂作一團,哪還有心思對外發動戰爭,互相之間爆發的衝突是鐵定的,隻看衝突程度的大小罷了。
卞若萱和小楚將軍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追兵們的視線內,卞若萱倒是心情平靜,又往前行了半時辰,確認追兵是真的退了以後,才叫停了自己身下已經被自己的武器壓得不行的這匹可憐的馬。
這裏離己方陣營的駐地還有挺遠的距離,跑馬都需要一天左右,更別提徒步了。
小楚將軍也停了馬,看著她把她帶出來的這匹身上的枷鎖全部除去,然後幹脆利落地放了人家自由,有心阻止卻有找不到什麼能讓卞若萱一定執行的方式。
“此處離駐地尚遠,你將這馬兒放了,該如何返回?”
卞若萱指了指被放走以後速度快了不止一成的那匹馬,攤了攤手:“不放了它,它也載不動我的槍了,所以這會兒我需要找個別的代步。”
話音未落,卞若萱又從天上擲了隻雁下來,幾乎是回放一般地放血剝皮,讓小楚將軍產生了點不好的聯想。
“你到底是餓了,還是想找匹狼給你代步?”
卞若萱倒是回答得十分理所當然:“自然是都有了,這幾日潛伏在大饒駐地,我可是一頓飽飯都沒吃過,當然,我會記得挑一匹看起來比較載重的來馱我的槍的。”
“將軍,狼的速度可比馬快多了,您現在騎的那匹便也放了吧,我也給您尋一匹,以免到時候出發了您的坐騎跟不上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