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滿意也是相對的,師伯的臉色在稍微的和緩後又重新凍上了。
“隻有這些能夠展示給我,沒有別的了?”
卞若萱有些忐忑地點了點頭,然而師伯卻不是這麼好糊弄的:“出槍。”
硬著頭皮把自己的槍取了出來,握住槍杆的時候卞若萱原本有些忐忑的心情卻寧靜了許多,好像有些別樣的體悟在握住它的時候即將表達。
卞若萱覺得這種獨特體悟或許是來源於她作為凡人卞若萱時的那一段經曆,因此她很自然地想將這種別樣體悟表達在自己的槍法裏,不管最後的威力如何。
未注入靈力時的槍已經不太能適應她的身體了,也因為太久沒握槍,因此在注入靈力的時候卞若萱還需要經過一段時間的適應。
調整到適合的重量,挽了個槍花,卞若萱便朝著已經破了她的陣法的師伯去了,師伯依舊是不曾移動半步,僅靠身體的閃躲來避開她的進攻。
但是長槍在手的卞若萱行動比自己的雙拳雙腿更靈活,因此偶爾師伯也需要用手進行一點抵擋,卞若萱打了一炷香的時間適應了一下,便準備將自己那種別樣的體悟具現化。
漸漸的,她的動作便帶上了點別樣的味道,像是一錘定音的那種感覺,槍尖所指之處完全地被固定住,不能再進行左右閃躲。
這種感覺隨著她的動作的持續而越來越明顯,終於在最後她一次出槍之際,師伯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並未閃躲,而是讓她的槍尖碰到了他身上穿的法衣。
這一槍出去,卞若萱自己也脫力了,勉強收槍以後直接坐在了地上:“師伯,停吧,我剛結丹連修為都沒穩固,您在讓我繼續下去,我真的會和師姑告狀的。”
“起來,別躲懶。”
卞若萱喘口氣,從地上站起來:“師伯我真不行了,雖然我的肉體站起來了,但是我的精神是癱倒的,我真的很累了您再讓我幹什麼我都已經不可能做到了,您就放我回去睡覺吧,我想我娘了。”
師伯哭笑不得:“知道你自己現在在哪麼?”
卞若萱陳懇搖頭:“確實不知道,但這也不重要啊,外麵總有人,我總能問到路。”
這個回答確實讓師伯沒想到,但是他考校卞若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有什麼想知道的確實可以留到之後再說,於是撤了禁製放了卞若萱走。
“既然你說要回去,那就老老實實回去,別又中途突發奇想起了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又緊急聯係我讓我替你善後。”
卞若萱老實認錯,老實下了保證,才終於換得了師伯的轉身離去,程城壘看了兩人一眼,最後跑過來扶著卞若萱。
扶著也沒有用,師伯一消失在她眼前,卞若萱立馬往後一躺,背後憑空出現一把躺椅,正好把她托住。
又取了一把稍小一點的讓程城壘坐下,休息了好一會兒卞若萱才終於緩過勁來了:“徒兒,你師祖有跟你說這是哪麼?”
程城壘這會兒已經被躺椅搖得昏昏欲睡了,聲音斷斷續續,估計這些天跟著師伯是沒睡得太安穩的:“沒啊,我覺得師祖防著您問我。”
既然都不知道這是在哪,也沒必要急著趕路,卞若萱非常閑適地布置了幾個防護和隱匿的陣法,現在她結丹了,能夠使用的陣盤也比之前等階高多了,剛才她布置的這幾個,至少能保證通幽境界的修士奈何不了她。
修為比這高的人要是都能對她和徒弟氣壞心思,那放著也沒什麼可掙紮的了。
將陣法布置好,卞若萱也在躺椅的晃動過程中沉沉睡去,程城壘是來了碧瀾界以後沒睡好,她是從到了同翀開始就基本沒睡過,雖然理論上築基期是不太需要睡眠的,但也不是這種不需要法。
卞若萱這一覺足足睡了三天,醒了之後正好發現程城壘在用她給的符籙做飯,這時候她才想起來,自己好像一個術法都沒有教給程城壘,師父當得委實太失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