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換進度:98)
這一覺卞若萱睡得並不久,醒來時應當還是子時。
睜眼發現眼前一片黑以後,卞若萱才反應過來這會兒自己並不能看見這件事,好歹是個修士,眼睛突然看不見也不至於像凡人一樣處處行動受限,行動自如還是沒問題的。
在房間裏轉了一圈,又在院裏轉了一圈,發現這會兒確實還早著,卞若萱又回去重新入眠去了。
非要讓他說個失明前和失明後的變化,卞若萱覺得應該就是憊懶了,放在以前這會兒她既然都起了,怎麼著都會有事做,不會像想在一樣想著重新躺回去再睡一覺。
卞若萱深深地打了個哈欠,在正式起床開始從自己茫茫多的玉簡或者洛書上找出解決自己暫時失明的辦法,以及這個點還早著呢有事等她再睡一覺之後再說吧,之間,還是遵循身體本能地選擇了後者。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正午,雖然看不見天光,但每天的每個時辰的靈氣波動其實都是有細微差異的,煉丹的開爐閉爐時間尤其講究這個,卞若萱好歹也是個金丹,不至於連這點基本功都沒有。
有那麼一瞬間,卞若萱甚至覺得眼睛的暫時失明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從其他的視角來感受一切,換一個角度會有別樣的收獲也說不定。
當然,這種感覺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如果她不是個符為主修丹、器、陣為次主修,法、槍往後再捎捎的修士的話,這種別樣的收獲對她而言無疑是財富。
可惜沒如果,現在雖然也是財富,但是得到財富的過程中需要付出的代價有點太大了,不在她的承受範圍內。
在院子裏擺了個椅子,卞若萱準備一邊曬太陽一邊翻玉簡,還好玉簡是用神識就能讀取的東西,不然她可真得憋屈了。
這種看玉簡的過程卞若萱一共持續了七天,一點收獲也沒有,畢竟像她一樣敢用眼睛試圖看清那種景象的人不多,就算有,也不會把這種妥妥的黑曆史記錄下來。
期間卞若萱也嚐試過從洛書上找尋一點線索,然而她卻忘記了,洛書用神識不能激發,或者說,所有遠古時代的東西,光用神識忖度都是獲得不了什麼心得體會的,涼涼。
最容易想到的兩個辦法都不是辦法,卞若萱著實頭疼了半天,而在她頭疼的這些天內,程城壘都窩在房間裏沒出來。
卞若萱也推門進去過一次,程城壘回來之前跟她說的倒是真話,為了幫她穩定眼睛裏的巽風,他確實消耗不小,這兩天都在閉關調息,彌補之前的消耗。
仔細探查了一下發現他應該隻是消耗過度,與根基境界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後,卞若萱這才放了心,還好還好,要是因為她導致別人受到無法逆轉的傷害,她不是那麼容易過去自己心裏的那一關的。
想到這,卞若萱感覺自己的後槽牙又有點癢,她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怎麼就撿了個徒弟回來了呢?
遇到那些麻煩要自己想轍雖然麻煩,卻也麻煩不過撿回來的徒弟覺醒了記憶啊。
知道這天下午,卞若萱整理自己的記憶時,才發現了一個之前被自己忽略掉的細節,她記得自己是覆在過木藤的身上,用木藤的視角看周圍的一切的。
這種視角雖然依托於神識,但是看到的東西卻和神識並不相同,更準確的說,應當是借助神識的輔助,將自己的視角和木藤的視角相連接,等於讓木藤做自己的眼睛,幫助自己看到之前看不到的東西。
想到這,卞若萱當即就把木藤召了出來,然後將自己的想法和木藤進行了溝通,木藤很快就理解了她的想法,對著她搖了搖枝葉,很快就將自己的視角和卞若萱連接上了。
或許是因為兩人的修為境界都有所提升的原因,現在共享視角所需要消耗的神識比以前少了不止一點半點,就算卞若萱整天開著這種狀態,應當也不會給她帶來太大的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