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謹言善意地提醒,唇邊的笑容溫和又有風度,一點沒有爭風吃醋的意思。
但玄音突然間就覺得,這個看起來很寬大豪華的馬車似乎變得擁擠了許多。
“本座跟愛妃已經有了兒子。”帝滄瀾舉起手裏的小包子,嗓音清淡疏離,卻透著幾分高高在上的炫耀,“溫謹言,這一點上你已經落了下風,所以愛妃隻能本座來叫。”
說著,低頭道:“綃綃,喊娘親。”
小包子軟糯乖巧地喊道:“娘親。”
玄音默默:“……”
“成了親之後,過不起到一起的夫妻也有很多。”溫謹言笑了笑,“大雍朝的製度本王還不是很了解,但是西秦,就算成了親的夫妻也是可以和離的,何況你們尚未成親。”
所以,有了包子又如何?
隻要兩個人睡了,一打包子也能生得出來。
玄音沉默倚在榻上,慢慢地品嚐著幾種口味的蜜餞,對兩個男人間優雅風度又幼稚的撕逼隻當做聽不見,看不到。
不過在聽到溫謹言說起和離的時候,心裏默了一句,二十一世紀離婚的更多。
“文弱書生,能文還是能武?”帝滄瀾輕蔑的目光落在溫謹言的身上,瞳眸深處的不屑清晰可見,“還是個連自由身都不得的質子,你有多少底氣來喜歡玄音?”
“帝滄瀾。”玄音開口,表情冷了幾分,“罵人不揭短。”
溫謹言唇畔含笑:“多謝少將軍愛護。”
玄音:“……”她隻是在陳述事實,沒有要愛護誰的意思。
溫謹言雖然溫雅有風度,像是翩翩如玉的貴公子,但玄音心裏清楚他能文又能武,所以帝滄瀾問他能文還是能武的時候,她沒什麼感覺。
但提起對方質子的身份就有點過分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
帝滄瀾幽幽看了玄音一眼,語氣淡淡:“本座隻是提醒某人認清自己的身份,別不自量力地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東西?”溫謹言淺笑晏晏間,卻是殺人不見血,“戰王把少將軍當成了自己的所有物?”
帝滄瀾微滯,隨即平靜地道:“愛妃是本座的妻子,肖想別人妻子的人,應該受淩遲三千刀。”
溫謹言看向玄音:“少將軍已經嫁給了戰王為妻?”
玄音淡定地道:“本將軍是自由之身,此生隻娶不嫁。”
隻娶不嫁……
溫謹言默默消化了這句話的意思,然後微笑看著帝滄瀾:“王爺,少將軍還不是您的妻子。”
“無妨。”帝滄瀾道,“她不嫁本座為妻,本座可以嫁給她為夫。”
玄音嘴角一抽,默默地低頭吃蜜餞,不置可否。
她已經不相信眼前這個人是帝滄瀾了。
所以無所謂震驚不震驚,也無所謂奇怪不奇怪。
反正這個人也不是帝滄瀾。
至於他是誰……
張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有可能。
“娘親,你喜歡爹爹還是喜歡溫叔叔?”小包子兩隻星星眼看著玄音,也不甘寂寞地湊上一腳,“我覺得爹爹好,溫叔叔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