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七十五章 我不是蠢丫頭(1 / 2)

在郊外的儀式結束後,便是返回宮中祖廟設宴歌舞。

這並非普通宴飲,而是春祭中十分重要的一個收尾環節。

在宴席上,每一段歌舞樂音都有特定的象征意義,多以感恩和祈求祖先庇佑為主。諸侯和大臣們全部都需要應命舉杯侍酒,故而此宴也被稱為“勞酒”。

祭祀類的大型樂舞人多又有力量感,配以古韻十足的祖廟大殿就更顯震撼。

此時在眾舞伶之間領舞的正是最擅舞的豢龍敏毓。

她難得的退去了一身妖冶,身附獸皮,頭飾翎羽,漸利的眸光充滿韌性,與眼角的淚痣形成微妙的反差,使她全身上下都散發出野性美的光韻。

坐在癸膝上的喜,見周遭不少臣子都已為其入迷,再望回敏毓身上時,視線就不覺呆了幾分,豢龍敏毓果然有著可令男人甘願俯首的魅力……

忽的,她心中微微一揪,偷偷抬眼看向癸的神色,卻不料與他意外對視了。原來癸竟一直是低頭看著她的……從始至終都並未看敏毓一眼。

喜的臉莫名一紅,快速低頭抱了銅爵給自己灌下一口酒,卻還是壓不下胸口處那“噗通噗通”緊促的跳動。

癸禁不住勾唇一笑,斂頭輕吻了喜的發頂。

他的元妃已是這般絕代芳華、還可愛憐人,他又何必再分出心思去看他人?

舞隊中的敏毓舞得那般賣力,為的全是能吸引癸的視線,卻不料癸全程都未看她,竟還一直與喜卿卿我我。

她強忍下怒意完成了獻舞,回想這幾日,癸似乎都在刻意回避她。

方才眾臣施完“勞酒”之禮,各帝妃私下敬酒,癸也是單單對她舉杯的動作晃若未見,而回了其他幾個女人的酒。

她本是眾妃中最受寵愛的一個,就算如今有了元妃,她也應排在第二,怎會落到如此?

……

“父親!”敏毓終於找到空檔拉了豢龍逢到一處無人的角落。

豢龍逢擔心女兒又要折騰什麼幺蛾子,心裏下意識起了防範。“何事?”

“那天夜裏究竟是怎麼回事?”敏毓問得直接,著實瞬間刷白了豢龍逢的臉。

那晚他本是理直氣壯去抓人的,卻意外被癸一記狠招反擊,反成了他“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到現在還沒想出要如何麵對那已興盛了幾百年的有緡氏。

“別問了,你沒看見都沒人敢提嗎?”豢龍逢的眉頭簡直係成了一個死扣。

“您不說我也能猜到個大概,父親,為何是您?”敏毓喟聲質問。

“什麼?”

“為何發現此事的人是父親?好端端的,您那麼晚出去幹什麼?”若非父親多事惹了大王,大王又怎會對她視若無睹?

豢龍逢倏的一震。“不是你給我傳信,說元妃有異的嗎?”

“我?”敏毓瞳仁大睜。

二人麵麵相覷,這才知道原來一切都是中了他人的圈套。

敏毓眸間驟冷。

“原來如此……大王也定然以為是我讓你去的,所以這些天他才會如此待我。這幕後的人倒是真厲害……我見大王護元妃緊,都未曾找到機會出手,此人非但動手了,還竟同時打擊了父親與我、讓元妃遭人非議,甚至廢了一個諸侯,當真一行多益……”

豢龍逢的臉色比方才更顯蒼白。“此人究竟是與我們幾方都敵對之人;還是僅針對一方,其他人都是被牽連的?”

敏毓蹙眉思忖。“不好說……元妃昨晚是自後庭而出,能知道她行蹤、又能趕在她到諸侯之地以前通知父親的人,除了大王身邊的趙梁和烏曹,就隻剩下後宮眾妃了。”

豢龍逢微怔,複而歎聲:

“早讓你在後宮低調些,少惹事,如今後宮之火燒到了前朝,父親與大王起衝突是小事,可諸侯之死何其重大,直搗國本啊!”

他的女兒驕縱慣了,這些年頻頻與眾多後宮女子為敵,甚至害多少女人丟了腹中未成形的帝嗣。雖然大王盛寵,常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他仍然總覺得於心難安,預感遲早要鬧出大事。

敏毓卻是激動了,百般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