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為安撫君侯被殺的有緡氏,豢龍逢可謂絞盡了腦汁,最後還是得硬著頭皮親自出使有緡國,這一走便是足足大半年。
太室殿——
“有事出班,無事退朝——”
趙梁一聲過後,殿中仍是鴉雀無聲。
癸心情舒暢,攬著喜無骨的腰身笑道:“少了一個‘能說會道’的豢龍逢,朝堂上果然安靜了不少。”
喜被癸的“笑話”逗得禁不住彎了唇角,她卻也知道癸這是在諷刺,豢龍逢又是重臣,她身為元妃實在是不該笑的,便趕忙又憋了回去。
聽癸如此說,大臣們全都分外尷尬,更是汗顏著不知還能再說什麼。
他們個個哽著,癸倒是主動提了問題,給他們提供了個台階下。“洛河邊的傾宮建的如何了?”
三正寒乾出列道:“回大王,據報,傾宮主殿和幾個輔殿皆已初見形貌,唯獨瑤台……白玉欠缺,差得還多……”
“嗯。”癸淡色頷首。“近日有些閑暇,準備一下,我明日動身,去陪我的妺喜遊河三日,順道去傾宮小住。寒乾,你和太史令終古代為理政。”
聽說要遊河,喜舉目看癸。他曾承諾建了傾宮就要常陪她遊河的,不想一晃,傾宮就建了快兩年,他居然還記得。
“是。”寒乾應聲,可終古卻在原地半天沒反應。
癸隨即蹙眉睨他,“終古,你有異議?”
那眼神滿是脅迫,朝上又少了最敢說話的豢龍逢幫襯,終古反應了一瞬,覺得自己多說也是無益,非但改變不了大王的決定,還得平白遭到嫌隙,便出列斂頭,躬身應道:
“臣不敢,大王與元妃盡興。”
……
“你方才偷笑了?”剛一回容台,癸便將喜抱住,輕捏了一下她嬌俏的小鼻子問道。
癸捏鼻子捏成了習慣,喜也不知不覺習慣了被捏,故而此刻,她的關注點已經不在這個小動作上了。
“何時?”喜懵怔。
“上朝之時。”癸垂眼看她,好似不大舒心。
“嗯……是沒忍住……”喜扁扁嘴,以為是自己笑錯了場合,要被念了。
卻不料癸的眉頭一緊,掐起她尖小的下巴訓道:
“聽好了,往後無論理由為何,你都不許偷著笑,要笑就要光明正大的笑給我看。你的笑可是我花了大價錢換來的,是屬於我的,你不準藏著掖著。”
喜現在雖然已經會對著他笑了,可是笑的次數仍舊少得可憐,更少能有笑得開懷之時。他可不想錯過每一次能將她的笑顏收入眼底的機會。
喜微汗,木然應聲:“好……”
癸這話一點沒錯,那可是毀了整整一國庫的錦帛,真真是“大價錢”呢。她的笑如此“貴重”,卻是不能隨意“浪費”……
癸見她乖順,這才滿意了些,含笑揮手。“來人,把我為元妃備的新衣裳拿來。”
隨即便有奚奴端著疊得整齊的衣裙入內。
喜探頭看去,那竟是一套彩色的配紗羅裙……
瞬間,她視線虛晃,胸口鬱鬱,曾經與伊分別時的一幕幕又浮現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