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被他的言行撩得臉頰一熱,轉身避開不去看他。“大王不是都丟下喜走了嗎?還扔了我的香囊,怎麼又回來了?”
癸的視線落在喜腰間已經掛好的香囊上。
“這香囊你不是撿回來了嗎?我若真想扔了它,定然會扔去河裏讓你無處去尋,又怎能隻扔在地上?你是我的珍寶,我打不得、也罵不得,若再不拿它出出氣,難道你想讓我憋壞不成?”
這話聽得喜有點懵,怎麼好像癸比她還委屈?
“大王是出氣了,可喜還沒有呢。”喜倔強道。
癸眉頭又緊。“你與別的男人親昵,怎還這般有理?”
“他不是‘別的男人’,是紫葵,喜的親侄兒!”喜真是要被癸氣死了,一雙桃瞳瞬間淚意盈眶。
驚得癸一慌,“你……怎還哭了?”他忙把喜抱進懷裏,“好了好了,不哭了好不好?……我這不是太在乎你了嗎?……你若真的這麼氣,那這事往後就不提了如何?”
喜抽噎著不說話,好似蒙了天大的冤。
癸一歎,安撫的摩挲著喜的腦後,聲音越發柔軟:“你呀,還是頭一回這般堅持的與我頂撞。害得我堵著氣都不敢離開太久,生怕回來晚了你就真的再也不理我了。”
癸的懷抱又大又暖,喜鑽在裏麵很是舒服,心早就融得差不多了,可小嘴還在嘟囔著反抗:
“胡說,大王天不怕地不怕,哪會怕喜生氣?”
癸斂唇而笑,將喜自懷中拉出,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臉道:“是啊,我這大夏帝王,怎就偏生怕你這個小女子呢?”
錯過鼻尖,兩唇相碰——二人久久擁吻的畫麵何其甜蜜美好,卻深深刺痛了遠處一雙沉靜的俊眸。
不知何時,伊方才立著的地方已經空無一人——
公主,你真的將心給他了?
……你怎可……真的將心給他?……
……
總算忙完了曆時多日的春祭,送走了紫葵那個礙眼的臭小子,又正值初春,處處都春花爛漫,好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癸便開開心心的帶著喜去遊河散心。
一搖一晃的船室中,燈火悠悠,忽明忽暗,一男一女衣帶漸寬,交纏繾綣,窄小的空間四下都充斥著魅人的氣息。
喜身姿起伏,那絕世豔色的容顏上僅輕輕一笑便有百媚升騰。
她嬌聲片片,低喘而語:“大王,難得遊河,你我卻一直在船內雲雨,豈不錯過了美景?”
癸沉浸在喜的軟玉溫香中,一雙深眸早已迷醉得縹緲虛幻,每一句話都似由喘息變換而成的呢喃:“美景刻刻都在,想看隨時能看,豈有錯過一說?我真正怕錯過的……是你……”
之前喜厭食許久,身子瘦弱,他常需忍著不敢使出太大力氣,生怕傷到她。現在喜終於好了,他便要將每一次愛撫都做到極致,傾盡全力,恨不能將之前的也悉數補回。
……
幾番醉心的纏綿過後,喜困乏得很,在船上便沉沉睡去,醒來時已被癸抱進了傾宮。
“這是哪?”喜瞠目起身,她一睜眼便是滿目瑩白潤澤的玉石,晃得她的桃瞳都跟著一並明亮了起來。
癸含笑自身後將她擁住,在她耳邊輕聲道:“是瑤台。近日剛建好了第三層,又趕上‘春禁’停工,我便命人簡單裝飾了下,將你帶來裏麵看看。如何?喜歡嗎?”
喜舉目四望,玉砌的棚壁,玉砌的床榻,就連這帷帳也遍布玉片,是個名副其實的“玉帳”。
“瑤台……果真每一處都鑲滿了白玉……好美……”喜癡癡道。
癸的臉又向她的頸間靠了靠,那般語氣滿富憧憬。“等再過幾年瑤台徹底建好了,我們便不住斟汴宮了,搬來這裏住。你我二人就在這美玉堆砌的天地裏日夜相伴,相守到老,一世相隨,可好?”
聞言,喜的神態稍有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