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不說這些了好不好?”喜孩子似的環住癸的腰身,眼圈紅紅。無論怎麼說,都難以確保癸和大夏的將來是否安穩。如此讓人心憂,那還不如不說。
這般撒嬌,癸的心都快要被軟化了,他輕拍著喜嬌弱的脊背,輕柔得仿佛弱柳扶風。“好好,不說了,都要把我的寶貝妺喜給惹哭了,我們說些別的。”
“嗯……就說……”他像模像樣的抿起嘴來用力想了想,“就說,你的素女之術修得如何爐火純青了?”
這一句與之前的畫風天差地別,又迸出得突然,喜霎時紅了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大王!你……!”
然而還未等她羞嗔牢騷,濕潤沉溺的吻便已將她壓下,更有大手遊走進了她的衣間……
“豢龍大人請留步,大王現在不是很方便。”豢龍逢還未走到殿門前就被趙梁攔住吃了閉門羹。
“趙大人,我真的有急事,還請……”他有禮一揖,剛想說服趙梁替自己說些好話,卻聽殿內傳出一陣令人羞臊的嬌吟氣喘。
“……啊……大王!輕點……”
“嗬嗬嗬,我若真輕了,又如何鎮得住你這天生媚骨的小妖精?”
刹那,豢龍逢寬袖微顫。
因為突發地震,他風風火火由昆吾國疾趕而回,一路上受災之地的情況觸目驚心。
他還未到斟汴就已經開始接下賑災事務,近來都是勞心勞力、日夜難眠。入了斟汴城,連家都沒來得及回就立即入宮覲見,更別提會有額外的時間去祭拜自己那死得不明不白的女兒,卻發現癸和喜竟還在青天白日之下沉溺於情天孽海不知自拔,一股火氣便驟然升騰。
他臉色極是難看,嘴角緊繃,鉚足了底氣,對著緊閉的殿門拱手施禮,努力將聲揚到最高:
“大王!伊洛兩河枯竭嚴重,幹涸之處甚至已靠近斟汴近郊,無論是農糧、漁獵、還是商運,各方麵都嚴重受損。如此形勢,再加上那民間‘伊洛斷,大夏亂’的傳言,大王難道就一點也不擔心,還有心思醉情於男女之歡、靡靡之樂嗎?”
“豢龍大人你……!”趙梁簡直拿他這死倔的老家夥沒轍,他離開幾個月,剛一回來就這般鬧騰,不知又會將大王氣得如何。
殿內,喜被豢龍逢的大嗓門兒嚇了一跳,他口中所言又頭頭是道,更是聽得喜心虛。
癸也頓住了身形,大好的興致頃刻被攪得一滴不剩。他先給喜一個輕吻讓她稍安,又淺合了一下眼,調整過自己煩躁的情緒,冷冷丟出一句:“趙梁,讓他等著。”隨後,便與喜一同起身將衣衫穿好。
殿門敞開之時,隻見癸的臉冰得發僵,半垂著眉眼,竟是連看都懶得多看豢龍逢一眼。
殿前喧嘩,斥責夏帝,恐怕全九州也沒有第二個人敢行如此之事了。
“豢龍大夫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一語似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不大,卻極富壓迫。
豢龍逢旋即跪地,誠心解釋:“大王恕罪!臣並非有意冒犯!臣隻是覺得國之大事不宜久拖,不得已才……”
“恕罪?”這兩個字癸念得一字一頓,冷邪嗤笑:“你何須多此一言?誰人不知你豢龍大夫憂於天下,乃我大夏忠良,你因心急國事而犯上,我若降罪於你,豈不成了我的過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