輦車搖晃,幔布狂擺,榻上的兩人久纏不分。
“妺喜!我多想將你拆骨入腹!你便再也不能去想那個賤奴了!”熊熊怒火交纏著無限的欲望盎然於癸幽沉的眼底。
喜全身顫栗,淚目闌珊,苦苦哀求:“大王,輕點,喜真的受不住了……”
癸大力將她按住,凶狠邪肆,不容她絲毫反抗。“受不住才好,看你如何再有力氣去念旁人!”
喜隻覺身下撕裂一般劇痛,眼淚狂流,下意識顫聲:“……疼……大王!……好疼……啊!……救我……”
癸滿眼戾色壓在她纖瘦白皙的背上。“救你?誰救你?那個賤奴嗎?嗯?”
瞬間,他又更加重了力道,喜不禁大聲嬌叫:“啊!……不要!啊……唔!……”
她忽然被癸的大手捂住了嘴,聲音悶了下去,隻剩下一聲聲含淚的呻吟起起伏伏,充耳都是混著沉重男子氣息的厲吼:
“不要?你不要我,還能要誰?你的賤奴早就逃了,丟下你一個人自己逃命去了!我是大夏帝王,沒人敢與我搶你!你是我的,永生永世都是我的!”
……
商國邊城囂邑——
“公主……公主……公主……”榻上,伊雙眼緊閉、不停低念。
仲虺愁上眉頭,心焦自語:“伊隻傷在表麵,且血也早就止住了,為何還昏迷這麼久也沒有醒轉?”
他已經昏迷了兩個日夜,除了反複念著那“公主”二字,便沒再說過一句別的話。
巫醫一聲歎息:“仲大人……恕下官醫術不精,伊大人的傷雖已無礙,可他有心疾,自己不願醒來,我也沒有辦法啊……”
心疾……仲虺垂眼瞥向伊淒苦的神情。看來伊在失去意識前心底就早已經明鏡,隻要他醒來,便再也見不到他的夢中人了……
“仲大人!你這是做何!”周遭忽的一片愕然,竟是仲虺後退了一步,撩起衣裾朝著伊肅然跪地。
“與伊共同輔佐世子多年,他一直都是我由衷敬佩的人,而今卻是我令他與心愛之人生離死別、心傷難愈,我自當屈身謝罪。隻要他一刻不醒來,我便跪於榻邊,一刻不會起身。”
“這……”眾人麵麵相覷。
仲虺家世世代顯貴,莫說伊曾出於賤奴,就算他也來自名門世家,亦受不起仲虺這一跪啊!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之時,忽聽有人驚喜道:“仲大人!你看!伊大人好似要醒了!”
伊蒼白微汗的麵容長眉緊蹙,他隻覺耳邊吵鬧得很,而眼前喜嬌美的倩影卻距離他越來越遠,任他如何拚命也追不上、抓不住……
“公主……”伊最後一聲低喃,濃密的睫毛輕顫著掀起。
“伊大人!”“伊大人!”榻邊幾人紛紛喚他。
睜開眼,他首先看到的便是幹淨簡潔的棚飾,顯然,此處是驛站。看來他們已安全到達商國境內,且離王城殷邑還遠。
“仲大人,伊大人既然已經醒了,你也快些起身吧!”
聽聞有人如此說,伊徐徐轉頭,果然見到仲虺竟雙膝著地、跪立於榻前。
而二人對視後,仲虺非但沒起,反而還神色嚴峻、十分鄭重的躬身一揖,真可謂是誠意至深,感人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