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癡、杭曉風和李劍宗與雲天龍皆有兩年多未見麵了,這次相會,四兄弟自是訴不完的兄弟情,講不完的江湖義。
他們三人幫助雲天龍料理完了天山派永真、永誠、永恒的後事後,又和雲天龍促膝交談,溫酒論劍了幾天,才依依不舍地下山各自而去。
這些就不再細表,單說那日漠北總兵喬恩明被雲天龍兩劍嚇得蒼慌而逃!
喬恩明大驚失色的憋了一口氣跑到半山腰,從馬棄手中,搶過坐騎,倒提了镔鐵狼牙棒,率領殘兵敗將繼續一路向山腳奔逃,生怕跑慢了,招上那殺人於無形的銀芒。
兩個時辰後,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喬恩明伏在馬背上東歪西倒地到了出山口。
他心想已到了安全帶,便一勒馬韁,“籲”一聲,立馬於一根枯樹下。
回望身後,三千多兵將,逃回不過一千,個個灰頭土臉,丟盔棄甲,狼狽不堪!
不禁喘了口粗氣,麵朝天山聲嘶力竭吼道:“不滅天山誓不為人!”
喝罷,手起棒落,隻聽“咯吧!”一聲,那顆桶粗白楊就攔腰折斷了,力道之大,委實驚人。
待看後麵的殘兵基本收攏了,便一撥馬頭就要前行。
忽然,前麵不遠處的山坳裏升起了一團烏雲,而且越來越濃,範圍也越來越大,眨眼功夫四野被烏雲遮得漆黑無比,近千兵士在烏雲下麵左衝右突,就是走不出這黑如墨汁般的迷霧。
一時間,都驚慌失措起來,自相踐踏,哭爹喊娘的亂成一團,死傷無數。
喬恩明騎在馬上,驚異感不亞於兵士,隻覺發根“噌噌”直立,雙耳嗡鳴不異。
其實這時比人還害怕的是馬,喬恩明的坐騎和他那十幾個部將的坐騎早已嚇得屁滾尿流,渾身發顫!
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什麼迷霧?
喬恩明的心裏一直在凝問?
實在抑不住了,便驚恐地大叫:“這是什麼鬼東西啊!這麼邪性!”
話未落聲,隻聽“叭!”的一下,左臉被誰狠狠地抽了一巴掌,火辣辣地疼。
喬恩明哪裏受過這個屈辱,從來都是他打人,哪裏有人敢打他!
不由怒從心頭起,先把這迷霧的恐慌放到一邊,一勒馬韁,破口大罵:“操他奶奶的,有種的滾出來,別他娘的使黑的!”
“劈!”、“叭!”這次是兩下,左右臉頰一麵一下,把喬恩明摑得眼冒金星,沒差點從馬背上滾下來。
喬恩明急了,取下馬鞍上的狼牙棒,掄圓了在黑霧裏一通亂打,直到累得接不上氣來才住手。
可是,他剛一停歇,後背就被誰給“嘭!”的踢了一腳,一個把持不住,一個筋頭就摔下馬來。
那把镔鐵狼牙棒“嗖”的脫手而飛。
喬恩明哪裏遭遇過如此窩囊的陣仗,在地上“啊呀!”、“哼啊!”的呻吟了兩聲,便一拍左脖,從地彈起來,還想開口大罵。
可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萬分恐怖的景象,嚇得他口大張起,渾身顫抖的如篩糠一般!
他看到突然從那黑霧中心幻化出了一個紅黃色的怪獸,閃著綠瑩的眼珠,張著血紅大口,整個身體,如絲如綹的放射著黑煙,隻有那顆說不上形態的頭顱,在猙獰恐怖的望著他那表情,似乎還在譏笑和嘲諷。
喬恩明嚇得不行,就想挪過去,躲在馬肚子傍,可是,他那匹寶駒,似乎早感覺到不妙,驚嘶一聲撒腳就跑,更可怕的現象發生了。
隻見那紅黃色的怪獸“唧哇!”了一聲,便把那張血口,忽然張得大大的一吸,就見那匹撒丫狂奔出好遠的汗血寶馬,羔羊般被憑空吸了回來,眼睜睜看著進了怪物的血盆巨口。
喬恩明嚇得尿濕了褲襠,心知遇到了妖怪,好家夥!吃個馬如吃個小兔一般,吃起人來那不就如喝涼水一樣啊!
怎麼辦啊!跑吧!心念一動,便顫魏魏地轉身就想溜。
可是腿腳無論如何就是邁不開,急得他“哇呀呀!”亂叫。到後來,競然小孩般地嚎哭了起來:“哎呀!神仙爺爺呀!饒了小人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的,您老人家饒了我吧,我一定給你塑金身,日日禮拜,年年祭祀,啊啊!”
說話間雙膝跪下,“咣咣”地直朝那個懸浮在半空的怪物叩頭。
那怪物似乎不理會他那一套,吃完他那匹馬後,又張開口,左一口,右一口,前一口,後一口地吸食了十幾匹馬匹後,才“哈哈!嘿嘿!”的獰笑了一陣說:“好!好好!真解饞!這些官府的馬,油水還他娘的足!好!念在吃了你小子十幾個小菜的份上,就不與你為難了!”
說罷,隻見那怪物,又張口用力一吸,就見罩天罩地的黑霧盡數被它吸進了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