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天邊剛有了一抹曙色,花不癡就翻身下床,一臉凝重的來到了中院天井裏。
見雲天龍還未露麵,便大聲嚷道:“雲天龍,出來嘛!打就打,我花某今天就和你好好打上一架!快出來!”
花不癡昨晚就已經想好了,要和雲天龍決一死戰。
雖然他心裏清楚,雲天龍的武功比他要高深好多,但是,我花不癡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一句話,這社會誰怕誰呀!大不了一死唄!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所以花不癡等不及了,天剛亮就到院子裏亂叫。
煉丹房的門,“吱扭”一聲開了,雲天龍一身素色單衣,滿臉疲憊地走了出來,恭手謙意道:“讓花兄久等了,不好意思!”
“哼!別惺惺作態!來吧!”花不癡把掌一晃,立了個門戶,兩隻小眼睛,全神貫注的盯著雲天龍。
雲天龍隻是微微一笑,淡然道:“那好,花兄請出招吧!”
“好!”花不癡現在如刺鯁喉,現在多看雲天龍一眼,心裏都不舒服,想不到自己一直看重和引以為豪的兄弟,這一日之間竟變成這般作為,真是氣憤難擋。
打就打,拚死一搏,也許人會舒服些。
說話間,花不癡把雙掌作八卦形旋動,暴喝一聲,雙腳一蹬,已飛身而起,“百花逍遙掌法”一路施開,連連擊向雲天龍的麵門和雙乳穴上。
雲天龍見花不癡一上陣就用出了百花掌法裏十分詭異淩曆的掌法,“亂蜂采花”,臉上露出笑容,讚一聲“漂亮!”,卻並不閃避,一任花不癡那貫注了八成內勁的十幾掌重重地拍在了自己的身上。
花不癡見自己掌無虛發,不覺驚駭地大叫:“你,你為什麼不出招?”
雲天龍此時臉色慘白,七竅流血,身子搖搖欲墜,不過眼裏倘流露出微微的笑容。
花不癡急了,上前一抱抱住他又大聲地問道:“雲天龍,你、你這是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逼我打架,可你又不出招?”
他望望天空,又望望即將暈死過去的雲天龍長歎道:“天啦?你這是為什麼?為什麼?你這是置我於不義啊!”
花不癡的淒聲疾呼,驚動雪桃。
當雪桃抱著煙紅跑出閨房時,雲天龍已昏死在了花不癡的懷裏。
“天啦!師兄,你可不要嚇我!”雪桃看著雲天龍滿身血汙的樣子,撲過去,搖著他的臂膀急得大聲哭叫。
小煙紅受了驚嚇,也哇哇地大哭不已。
雲天龍突然睜了一下眼簾,異常艱難地抬起右手,指了下胸口,就把頭一歪,伴隨著一口鮮血從口裏流出,沉重的閉上了雙目。
雪桃會意,急忙撕開了他的胸襟,隻見有兩頁信紙,折疊在裏間的背心口袋裏。
雪桃雙手顫抖地把手伸進去要取信紙,忽然覺得有一粒杏蛋大的東西在裏麵,就順勢一並取出。
花不癡慌得此時也沒了主張,見雪桃在取出了一封書信和一粒丹丸後,便耷拉著腦袋湊過來瞧。
滿滿的兩頁黃裱紙上,雲天龍在上麵龍飛風舞的寫道:
花兄鈞鑒:
首先請原諒小弟的無禮之極!頓首以謝罪甚!
現我就告知你,我為什麼要苦苦相逼為兄與我打架的道理。再次頓首!
我隻所以要和你打架,而且要被你打死的理由,就是要親自試驗一下信裏所藏的這粒丹藥的神效。
也許你現在已將它捏在手上,看吧,好好瞧瞧吧,這毫不起眼的黃色藥丸就是武林中,人人夢寢以求的仙丹神藥----“千轉萬生丹”。
這可是我派自創派以來,曆經三百多代,二千餘年,才得以研煉而出的寶貝,據說在治療各種金創、毒物的外傷方麵也具神效,後者,我派已累試不爽,隻要把此藥粉,略敷於傷處,便能在一日之內去腐生肌,完好如始,更為使人匪夷所思之處是它還有再生肢體之奇能,用了它,若再加以一定的法門的內力導引,便可突現原物新生的奇觀。
但是,前者,也就是“起死回生”之神能,創派至今,據說也沒人親自體驗過,因而,此種“金丹”一直不敢外傳於世,成了我派的秘中之密,上次,喬恩明率官兵來天山鬧事,就是為了這種東西。但不知喬恩明是如何得知這個秘密的!
我雲天龍孤兒一個,是師傅把我一手養大,而且還傳授了一身武功醫技,師傅的恩情重於泰山,可是,天意弄人,我正想要好好報答和孝敬他老人家哩,可是他身受重傷而卒然離去。
哎!人生苦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