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四下瞧瞧除了男男女女的人,還是女女男男的人,並未見什麼奇特的事情發生。
花不癡便在山頂的人群裏擠來擠去了幾撥後,終於在一個山包包下麵尋了個屁股大的地方,複又擠過去拉上李劍宗過來,坐下休息。
李劍宗謝道:“唉呀!還是花大哥有能耐,竟能在這麼多人擁擠的地方找出可以落座的淨土哩!”
花不癡一眯小眼睛:“得了!得了!你就別再挖苦老哥哥了,現在這情形,我估計還未到時候,咱們先將就坐這兒休息休息,調養好精神再說,指不住後麵會耍上什麼好戲哩。”
將近午時,人群突然騷動起來,喧鬧聲越發大得如煮沸的水鍋。
有幾個人經不住擠,竟從山包上跌了下來,正好砸在了花不癡和李劍宗的身上。
氣得花不癡叫嚷:“擠什麼擠呀!老夫想做個白日夢都不行啊!”
李劍宗哈哈一樂道:“是啊!這世道你能做好夢嗎?”
。。。。。。
二人正調侃著,隻得三聲炮響,接著鼓樂齊鳴,人群騷動起來。
忽見一人突然一蹦三、五多尺高,接著又一個鷂子飛天,隻見雙腳幾個交錯,竟然飛上了鳳棲樓的第二層上,然後,一個仰頭亮相,驚得樓下萬眾都“啊”
“哇!”
“厲害!”
“了不起”
“神了!”的陣陣喝彩!
那個飛身上樓的大漢年約四十,清瘦而黃,一雙死魚眼,飄乎著得意的冷光。
待樓下觀眾呼聲一停,那個死魚眼望天一拜後,麵對群眾大聲講道:“各位鄉親父老,今天是聖尊教川北分教開始收徒的大喜日子,我僅遵聖尊教的旨意講句話:一是聖尊不是人。”
底下不知是哪個年輕氣壯的人,粗著喉嚨往上喊話:“不是人啊?哪是什麼東西?”
引得人群裏一片笑聲,花不癡和李劍宗也大笑不已。
死魚眼把眼睛一瞪道:“安靜!安靜!我的話還未講完哩!聖尊是個大天神!二是聖尊法力天下第一,要想學法趕緊皈依;三是加入聖教好處多,不愁吃來不愁喝!”
死魚眼這會怕又被那個揪住空檔話,說風涼話,便一口氣連說帶唱般地講完了。
樓下的人群裏又暴發出更為激烈的嘈雜聲,大多數在相互詢問:“真的嗎?是真的嗎?”
李劍宗聽了直撇嘴,“屁話!放屁!”的直罵。
花不癡罵得更凶,又蹦又跳的罵:“放你媽的畜牲屁!你們隻會愚弄老百姓!”
過了一會兒,隻見樓上那死魚眼揮了揮手,又向下喊道:“大家安靜,時辰到,眾護法,請出聖尊!”
死魚眼話聲一落,隻聽鳳棲樓兩側的兩個道觀,又“嗵嗵”兩聲號炮,接著鳳棲樓樓門“咣當!”一聲大開,八個紅衣少女和八個白衣少男按男左女右的方位,款款走了出來。
在他們身後,又是八個黃衣大漢抬著一具牛頭馬麵雙頭人身的怪獸像緩緩走了出來,緊隨著怪獸像出來的還有30名青衣劍士,個個麵如死灰,雙目無光,神情嚇人的恐怖。
隨著這一夥人從樓裏出來,人群裏頓時更加騷動起來,有的喊,有的哭,簡直亂得像看露天大戲似的,連花不癡和李劍宗這樣的武學大家都有點心浮氣躁起來。
再看那一夥人,將那具塑像剛一放在一個新建的高台上,就見一人,好似天外飛仙一般地在十六層高的鳳棲樓頂上飄舞了一圈,然後,便把大把大把的鮮花如雨般地酒了下來,引得下麵的觀眾一片尖叫。
在觀眾的一片驚叫聲裏,那個如仙女般的人又緩緩張開雙臂向下飄落。
待到那仙女落在了二層的瓦簷上,人們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個麵白如玉的美婦人耶!
美婦人在瓦簷上落定後,那個死魚眼就趕忙笑嘻嘻地迎過去叫了聲“娘子!”
二人站在一起徒然形成了宣明對照,一個黑,一個白,一個醜,一個美,十分分明!
花不癡覺得好笑,捅了一下李劍宗道:“你看上麵這兩個跳梁的家夥,可真有意思,黑白分明,美醜鮮明呀!”
李劍宗卻微微一低吟道:“花兄,你可聽說過‘黑白雙煞’?”
花不癡一下子收住了笑聲,聚目向上瞧去。
正這時,隻聽得一陣“牛吼,馬嘶”的怪叫過後,隻見那俱怪獸突然被一團黃雲托浮到了半空。
接著一個冷森森,悶沉沉的聲音,從牛口馬嘴裏發了出來:“一統宇宙,唯我獨尊,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那聲音從怪獸口裏發出,如滾雷般嗡嗡作響。嚇得好多人當即就跪伏於地,瑟瑟發抖!
花不癡一聽那聲音心裏就煩,怒氣頓生,大叫一聲:“叫你在這裝神弄鬼!”就揮掌飛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