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鬼見愁深澗後,冷無常憑著純熟於心的路徑,七拐八轉地趕往藥神壇。
此時的藥神壇更加寂靜而神秘。
幾棵高大的古檜虯須亂繞,在黑糊糊的夜裏就象幾俱猙獰可怖的怪獸,給人以毛骨悚然之感。
冷無常在大門口站了片刻,右手抬了抬還是沒有去扣動門環。“既然已回來了,我就要進去,但是現在夜深人靜的敲門實在有點驚夜之煩,幹脆跳進院子得了。”
心念一動,他便飛身上了屋頂,幾個貓步輕縱,呼一下就輕輕地飄落在了院裏。
進了院子,屋裏的人竟沒有一點察覺,冷無常甚至還聽見從前進藥工房間傳來的聲聲香鼾,心裏自豪道:“三日不見當刮目相看,我冷無常現在的輕功可是了得!”
欣喜之餘,他在原地一伸胳膊打了個轉子,目光就停在了一扇小窗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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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窗口正是雲煙紅房間的窗子。
“師妹,我回來了,你師哥我來看你來了!”冷無常心裏念叨著就不自覺的向那扇翕張的窗口潛行而去。
這個雲煙紅可真是個粗心的女孩子!今夜不知怎的竟然把一扇窗子都沒有插好。
冷無常悄悄靠過去後,就被一陣清爽的檀香般氣息所陶醉了。他知道這是師妹的體香,他曾經嗅到過,不過那隻是偶兒聞到的淡淡的奇香,那有今夜這般濃烈呢?
冷無常的心神開始憬動起來,心裏升起了一種撩人的欲望。他用手把窗扇輕輕地往開裏打,雙眼在夜色裏閃著奇異的光彩,盡力地向師妹的床上窺視,他心裏明白,現在師妹肯定是穿著很單薄的睡著,要不,哪有那濃鬱的體香呢?
雲煙紅果真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睡裙,一條粉嫩的王腿和王臂還胡亂地伸出了被子,借助遠天的頂點星光,冷無常的雙目開始發直了。
他感覺心跳在加速,連出氣都突然粗濁了不少!
看著看著,他實在憋不住了,感覺再這樣憋下去,自己一定會發狂,發瘋的,真的有了快流鼻紅的感覺,因為他似乎已能感覺鼻腔裏有潮熱淡腥的滋味了,不能不采取行動了,冷無常一提氣,唰的一聲就竄窗而進。
也該他倒大黴了,誰知他心一急,外套上斜掛的長劍在窗欞上磕碰了一下,一個倒載蔥“咚”就滾在了煙紅床地下,原本瘦小的腦瓜登時,起了一個桃大的包。
這幾聲響動,把雲煙紅驚醒了,當她看到有一個人從地上爬起來時,不由駭異地大喊:“來人啦,來人啦!有賊!有賊啊!”
冷無常這下慌了神,一下撲上去,想去捂住她的嘴,可是卻被雲煙紅逮住狠咬了一口,疼得他“好呀!”一聲,抽身就想躍窗而出。
可是當他還沒來得飛出窗子時,雪桃已提著劍衝到了門口,而且,雲煙紅也從枕頭下麵抓起了一把碧玉小劍,又哭又罵地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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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乖!這一下,冷無常立馬清醒了,知道今夜闖下了大禍,但是這小子可是個猴精,想隻要趁著天黑有點不好辯認的好處,盡快脫身就是了。
於是抬腿踢飛了雲煙紅刺來的短劍,一挺劍,絞斷了窗扇唰地飛了出去,但是雪桃那容他逃走,早已把手中碧血劍舞成了一堵劍網,兜頭罩來。
冷無常飄身急退,不敢硬接,一個“旱地撥蔥”就躍上了房簷,正要躍牆外逃,不料後麵一人,抖著光閃閃的長劍衝了過來,“大膽毛賊,還不束手就擒則個?!”
冷無常一見就知道是對頭燕蒼山,不由氣從心中起,雙目噴火,也不搭話,一抖劍迎了上去。一口氣連出了十一劍,殺得燕蒼山險些丟了小命,大喊“師姑!師姑快來!”
雪桃隻是進屋查看了一下雲煙紅耽擱了一下,就飛身上了屋簷,聽到燕蒼山呼叫,喝了聲:“師姑來唉!”已仗劍而至,接住冷無常的劍路,叮叮當當地激戰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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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藥工們都給驚醒了,前中後院都掌起了燈。幾個身手好的也提著稱心兵刃躍上了瓦屋,把冷無常半包圍在了中間。
原來冷無常還打算趁黑夜不辨清楚來個魚目混珠,溜之大吉哩,可是這下可好,驚動了全壇的人,如何是好?
雪桃和冷無常一交上手就覺得對手的武功招法俱然是天山的氣韻,不由驚急怒:“大膽毛賊,竟還偷學了我派武功,真是可惡!”口裏罵著手上已變換了劍招,碧血劍徒地朝天一指,暗蓄八成真力於腕,略一抖擻,自胸前猛然一旋,如浪般的劍氣結成無數的劍花,排空射向對方。
冷無常這下可慌了手腳,大駭道:“好狠毒的老妖姑!”心裏卻又罵道:“竟然用上了‘桃花朵朵開’的必殺劍法!”沒想到,這聲罵竟然使雪桃隻把“桃花朵朵開”開到了一半,便嘎然而收,瞪目怒喝:“原來是你這個孽障?你不在亮劍台練功嗎?為什麼黑夜潛回來作出如此該死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