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蒼山已拔劍在手,頭也沒回的提醒妻兒了一聲“小心”便舞動遊龍劍直撲向冷無常:“姓冷的,你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惡賊,今天,我就來替師父清理門戶!”
“哈哈哈!就憑你的斤兩?”冷無常輕蔑地一笑,同樣揮劍迎上。
二人都展示絕頂輕功,飛離了所站之石,“叮叮”“當當”地打在了半空中。
雲煙紅麵對的如蝗箭矢和滾雷似的流石,使出了全部的功底,一方麵把碧瑩劍舞的滴水不透來劈開亂箭,一方麵又要騰挪縱躍地來聽風辨聲的去躲避滾石,十分辛苦。
因為她不但要保護自己,更重要的是保護兒子不受傷害。
半個時辰不到雲煙紅已累的氣喘籲籲,腳步就略顯淩亂慌張起來。
爬在母親背上的虎子聽著媽媽那粗濁的喘息聲,摸了一把娘親濕漉漉的後背衣,就想往下溜,雲煙紅急道:“兒子,你要幹什麼?抱緊娘的脖子!”
虎子一邊掙脫一邊說:“娘親,放我下來,放我下來,你已經夠累的了!”
雲煙紅厲聲斥責道:“你不想活了嗎?這周圍全是壞蛋!”
“我才不怕壞蛋哩!虎子也要殺壞蛋!”虎子邊說邊掙脫的更厲害。
雲煙紅一手反托著後背的兒子,一手舞劍力敵,本就大為不便,這時兒子又這般不聽話。
一時分神,腳步更加沒了章法,一個不靈變,右腿被一個流石擊中,一聲驚叫,竟翻倒在山坡上。
背上的兒子斜刺裏直朝一麵凸凹不平的石壁飛去。
這還了得?就憑這拋物的貫力,就是鐵蛋也會被石壁撞下幾個坑哩!
雲煙紅慘叫了一聲:“兒啊!”顧不上腿折的疼痛,幾個翻滾爬向漸顯輪廓的石壁。
。。。。。。
黎明就在他們亂嚷嚷的打鬥聲裏到來了。
山林裏的火仍在“嗶啵啵”的燃燒著。但是,相對夜晚的火勢的確又弱小了許多。
燕蒼山和冷無常已激戰了幾百回合,勝負難分。
現在天亮了,錦衣衛苟都統,見天時已到,一抖手裏長劍,吩咐左右:“衝啊,抓活的!別讓反賊跑了!”
眾嘍羅,一陣呐喊就分成兩股,圍向燕蒼山和雲煙紅。
燕蒼山當時隻顧和冷無常大戰,沒有聽到妻子的呼喚,這時,見天已放亮,大批錦衣衛衝下山來,心裏驚慌不小:“妻兒還在下邊,她們如何應付得了這麼多凶惡之徒?”
於是,虛晃一劍,回身使出“萍蹤劍影”,擰身向那些撲向妻子的敵人截殺過去。
雲煙紅已爬到了石壁腳下,可是連兒子的影子都不見了,焦急的大呼:“兒啊,兒啊!你哪去了?你哪去了?”
燕蒼山聽到妻子的呼叫,心裏更加著慌,“唰唰唰”幾劍削翻幾名殺手,衝了過去:“怎麼了?兒子呢?”望著追過來的敵兵,“噗噗”又是幾個狠刺:“虎子哪去了?”
雲煙紅指指石壁,淚如雨下,竟說不出話來。
燕蒼山不明白,挺劍向敵,退到她身邊:“不要慌,說,虎子呢?”
雲煙紅這才語不成調地講了當時的情況,並拍了拍冰冷的石壁說:“兒子明明是撞向這裏的,可,可,這兒連個印痕都沒見啊!”
燕蒼山一跺腳:“你是怎麼帶兒子的?你不會眼花了吧,兒子撞向這裏,這麼堅硬的石壁,不撞死,也會撞的頭破血流的哩!可,可,這裏連一半點血跡都不見啊!你,你你看清了嗎?”
雲煙紅悲慟道:“沒錯,師兄,我看的清清楚楚,當時天已有了亮色,這怎麼就不見了呢?嗚嗚”
就在他倆為兒子焦急不已之時,那個瘦驢似的苟都統已帶了數千名黑衣錦衣衛團團將他倆圍在了這麵長滿苔蘚的石壁下。
“束手就擒吧!”冷無常從後麵擠了進來:“兩位,師兄我無論如何還是下不了手啊!隻要你們乖乖地交出秘方,我可以在魏千歲麵前給你們保個大官當當,嗬!”
雲煙紅轉眼之間不見了兒子,悲愁之際,把滿腔怒火都發泄到冷無常身上,隻見她雙目噴火,忽地在那麵石壁上一按,大罵一聲“我跟你拚了!”便抖劍飛身而出,碧血劍的寒光在曦微裏拋出了無數道緊密的弧線,登時就把冷無常包裹了起來。
冷無常在招架之餘,惡聲嚎道:“你真不要命了,別以為我不敢殺你!”
雲煙紅此時如失子的母獅,哪裏顧得了自己的性命,把平生所學盡數使出,招招殺機重重,逼得冷無常節節敗退。
一見雲煙紅怒極出招,燕蒼山哪裏還能喘息觀戰。
妻子一揚劍,他就挺劍跟進,為其護住了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