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楠楞了下,示意她別吱聲。低消的包廂在四樓,那位蔣先生是白金客戶,常去的包廂在六樓。
進了包廂,陸楠跟竇晗說了會話,拉著葉子開門去了洗手間。
厲漠北心情不佳,所以才約那位蔣先生來買醉?陸楠琢磨著葉子的話,忽然就想起來從C市回來時,他臉上流露出的那抹疲憊和蒼涼。
讓他臨時改變協議內容,從三年變一年的人,應該是個女人,是他深愛而不得的女人。
想到這層,陸楠忽然覺得渾身輕鬆。厲漠北今晚的態度,其實已經透露出了一個很重要的信息,這一年的時間裏,他或許……都不會碰她。
這是好事,對她來說絕對天大的好事。
“別跟他們說我在這,他們什麼時候走,你提前給我發個微信。”陸楠洗了把手,笑容愉悅的解釋。“我雖然跟他結了婚,可是跟他一點都不熟,能錯開不碰麵最好。”
葉子伸手抱了抱她。“我沒說來的是你,蔣先生估計等急了,我先上去有情況一定通知你。”
陸楠笑著點頭,攬著她一塊開門出去。
回到葉子給定的包廂,竇晗立即把她拉了過去,問她跟許承洲到底成沒成。
“我們是好哥們。”陸楠把禮物塞給她,故意惡狠狠的警告。“不許再說這事,今天你是壽星,別的都不要想。”
“算了,你們能保持純潔的哥們關係八年,我不服不行。”竇晗知道她不想提,識趣的沒追著問。當局者迷,他們總有一天會看清的。
來的都是同學,除了陸楠跟許承洲讀研,剩下的都工作差不多三年了,玩起來瘋的不行。
陸楠酒量好,喝多少也沒事,許承洲就差了些。
蛋糕還沒切,已經醉醺醺的枕著陸楠的肩膀,閉著眼像睡著了一樣。
其他同學見狀,又趁著酒勁起哄,逼問陸楠什麼時候跟許承洲突破哥們的關係,把彼此的距離變負。
“你們也太汙了,我們真的是好哥們,一輩子都是。”陸楠仰頭喝了一口酒,慢條斯理的開口:“我訂婚了,結婚的時候再請你們來這嗨。”
這句話無疑是顆重磅炸彈,就連沈澈和竇晗都被炸懵了。靠在她肩頭休息的許承洲睜開眼,複又無聲無息的閉上。
“別一副見鬼的樣子看我,真事兒。”陸楠晃了晃手裏的啤酒,笑容明媚。“周末回家的時候訂的,算是青梅竹馬吧,對方在投行工作,收入很高,而且很帥,比肘子帥。”
熱熱鬧鬧的包廂一瞬間安靜下來,大家麵麵相覷,全都一副被雷劈壞的樣子。隻有沈澈看她的目光,透出幾分陰鷙。
盛教授的麻煩是在周末之前解決的,她周末回去跟人訂婚,這錢的來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訂婚對象出的。
虧的他還一個勁跟竇晗說,許承洲跟陸楠成了,今晚故意鬧他倆。
“楠哥,說真心話,你對肘子就真的沒有過想法?”角落裏有人出聲,憤憤不平的語氣。“八年啊,抗戰都勝利了,你們同進同出,理工大的櫻花樹不知道被你們踩死多少幼芽,這會說隻是哥們,誰信。”
“不信你們問問許承洲。我說,你該不會也喜歡我吧,真是榮幸。”陸楠挑了挑眉,微眯著眼望進角落裏,目光玩味的看著對方。“你小子藏的挺深哪,說說,都看上我什麼了。”
“沒有的事,我們都把你當哥們。”對方的嗓音明顯底氣不足。
這一鬧,先前籠罩著的愁雲慘霧瞬間散開,大家再次舉杯暢飲。
過了一會,沈澈找了個借口,和竇晗一起把陸楠拉出去,惡聲惡氣的質問:“陸楠,你把話說清楚,擺平盛教授那事的錢是哪來的,是不是你那個訂婚對象給的!”
“楠哥,肘子有能力幫你這個忙,你為毛要舍近求遠?”竇晗也覺得陸楠這事過了。
跟許承洲曖昧了八年,陸楠看對方的眼神什麼樣,她清楚的很。
陸楠無奈搖頭,一手一個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你們這腦洞不去當編劇真是瞎了,搞什麼古建築修繕。訂婚的事是一早就說好的,正好工作落實了,兩邊家長都著急。”
“那肘子呢,你真的就沒動過心?”竇晗忽然覺得陸楠陌生,她的眼裏藏了太多東西,深的讓她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