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楠手上的動作頓了下,緩緩回頭。
竇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是敏感的覺察出那女孩的語氣非常不善,話裏話外都透著一股子含有施舍的鄙視勁。
陸楠訂婚的事是她自己說的,她從來沒見過那位神秘的男人,也沒聽她提過。而她每次隻要提到這個話題,陸楠就跟她打太極,從來不正麵回答。
這讓她更加懷疑來人的身份。
陸楠盯著康茹馨看了片刻,抬手拍拍竇晗,丟給她一個沒事的眼神,慢條斯理的把厲漠北的送的卡拿出來。“抱歉,買衣服這種事,我更喜歡花我丈夫的錢。”
說著,故意將那張招行黑卡放到收銀台上,輕描淡寫的語氣:“兩件一起。”
“臥槽!楠哥你哪來的黑卡!”竇晗驚呼一聲,意識到自己失態,旋即捂住嘴巴,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
雖然不是運通的黑卡,可這玩意兒對她們來說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康茹馨自然也看到了那張卡,臉上一陣青白交錯,憤恨拂袖而去。被她晾下的另外兩位女孩,目露鄙夷的上下打量陸楠一番,也走了。
陸楠波瀾不興的目送她們的背影消失,自然而然地攬住竇晗的肩膀,無奈解釋。“我的土豪未婚夫送的,嚇到了吧,剛才那個算是他的愛慕者……之一。”
竇晗驚見她眼底的自嘲,眉頭下意識皺起。“你……愛他麼?”
“愛……他的錢。”陸楠開了句玩笑,心裏卻懊惱的不行。
小三萬呢!她四個月的工資就這麼沒了。
“我的我自己付就成,這個便宜我可不占。”竇晗伸手抱了抱她,莫名覺得心疼。
沈澈說的沒錯,擺平盛教授那件事的錢,確實是陸楠未婚夫出的。而她,似乎真的不愛對方。
“別的呀,反正我也是占便宜。”陸楠好笑回抱,隻是落在那張黑卡上的眼神,格外不忿。
這筆賬記到厲漠北頭上,他一點都不冤。
回到租住的房子,陸楠剛洗完澡,療養院的護工又打電話過來,告訴她許老突然很不舒服了,睡不著還幹嘔。
陸楠擰了擰眉,掛斷電話旋即下樓打車過去。
許老確實不舒服,但也沒那麼嚴重,而是嫌悶沒人陪他說話。陸楠又心疼又好笑,陪著他聊了許久,見他睡了,這才困的倒在沙發裏迷糊閉上眼。
許音華隻有白天的時候過來一趟,她的兩位兄長也是如此,前幾天為了避開他們,她幾乎沒怎麼好好休息。
好在護工和保姆都替她保密,有時還貼心的提前通知她誰要來。
半睡半醒間,依稀感覺到有人靠近,陸楠睜開眼見是厲漠北,複又把眼睛閉上。“許老的情況穩定很多了,我睡一會。”
厲漠北緩緩蹲下,捏了捏她的耳朵,跟著將她抱起來,大步走出病房。
陸楠實在困的慌,許老一說起老伴就停不住,她想睡都不敢閉眼,這會窩在他懷裏,倦意更濃了。
小樓裏有客房,隻是許音華防她跟防賊似的,每次來都要檢查一遍,還警告保姆和護工不許給自己開門。
想想也是搞笑,病重的人是她父親,而她卻隻關心她有沒有趁機討好許老。
進到隔壁的客房,陸楠身體挨著床便蜷縮起來,胡亂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上。
“去刷牙,房裏的洗漱用品都是新的。”厲漠北坐下,目光有些深沉的炙熱。
陸楠本想裝死,感覺到他的溫熱的手落到自己後頸,輕顫了下,不太情願的爬起來。
厲漠北也跟著進去,陸楠瞬間尷尬的無以複加。“你先。”
“一起,我也很困。”厲漠北伸手擰開水龍頭,餘光見她的耳朵又紅了,臉頰似乎也泛起了粉色,不由的揚了揚唇角。“你總要習慣的。”
陸楠偏頭,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會,挺胸,若無其事的擠好牙膏刷牙。
她原本隻是懷疑,厲漠北讓她刷牙,是為了要吻她,可是他真的吻下來,腦子裏反而沒有了任何的想法。
他的吻技純熟,而她幾乎沒有任何經驗,隻能被動的回應他。
跟上次的淺嚐輒止不同,這次他吻的十分投入,許久才像似吻夠了一般,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光線也在那一瞬間暗了下去,他的手環到她腰上力道有些重。陸楠心跳快的像似要衝出胸膛,聽到他在她耳邊充滿蠱惑的耳語。“好學生。”
陸楠假裝沒聽到,身體卻熱的不行,掌心貼著他起伏的胸口,滿腦子都是汙的不能再汙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