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雲打開車門,剛坐到車裏,妻子雨霞已經長發淩亂、衣衫不整的追了出來。他突然感覺她是那樣的陌生,那樣的肮髒,他怕妻子將和那個男人媾和的氣味帶進車裏,急忙鎖上了車門。妻子打不開車門,一邊拍打著車窗,一邊不停的哭喊著:“對不起,慕容,對不起,對不起!”
慕容雲按下車窗,強壓住滿腔的怒火質問妻子:“多久了?”
“什…麼?”連驚帶嚇,再加上羞愧難當,一時之間,雨霞沒有明白慕容雲所問。
“到現在你還裝糊塗!”慕容雲瞋目切齒,話語間不再留有半點情麵,“你幹出這苟且之事有多久了?!”
雨霞低頭遲疑著,片刻沒有言語。
慕容雲怒不可遏的吼道:“到現在,難道你還要瞞我嗎!?”
雨霞被慕容雲的喊聲嚇了一跳,頭更低的埋向胸前,哽咽著:“今…今年暑假,七月份開始的,可是,”雨霞抬起頭,碰到慕容雲的視線,又立即低下頭,她雙手按在車門上,眼淚如決堤的河水一般瘋狂的墜落,幾乎是語不成句,“慕容,你…相信…我,這兩…個月,一共…隻有…三次。”
慕容雲隻覺自己的心髒陣陣抽搐,仿佛要爆裂開來;他痛恨自己怎麼會這樣問?這樣問的動機是什麼?他更想揚手甩給妻子幾個耳光,然後告訴她,“不管你說的是真是假,但對於任何一個男人來說,妻子的背叛,隻要發生,不論是兩個月,兩天,兩小時、兩分鍾、兩秒鍾,也不論是一次還是三次,已沒有任何分別!”
慕容雲忍住了,他不是不想劈頭蓋臉的扇她,他真的怕髒了自己的手;在這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剛剛目睹那個不堪畫麵的瞬間,他和雨霞婚後築建的那條凝滿恩愛纏綿、情深意切的堤壩已刹那間轟然倒塌!
“雨霞,”慕容雲麵色如霜,嘴角竟然綻起一絲微笑,聲音沙啞的說:“我們之間已沒有路了。”
說完這句話,慕容雲啟動了汽車,揚長而去,留下失魂落魄的雨霞,佇立在這個他們結婚紀念日午後的陽光下。
慕容雲開著車,隨著車流,行駛在濱江市的街道上。他想回父母那裏,可自己的這個精神狀態,又如何向他們解釋?又怎麼可以讓他們為自己擔心?又如何會在他們麵前強顏歡笑?
他想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剛才不堪入目的畫麵,不停的在他眼前晃動。他漫無目的的在濱江市的大街小巷遊蕩著,隻覺得,天地之大,竟然無自己容身之所!
不知不覺的,夜色已經降臨,在潛意識的驅使下,慕容雲已經行駛在回濱海市的高速公路上,越開越覺得心中鬱悶,越開越覺得煩躁,隻覺得五髒六腑都在翻騰,他趕緊將車停在路邊,跳下車,俯在高速公路的欄杆上,一陣嘔吐,好像要把今天下午看到的、聽到的都吐出來,吐個幹幹淨淨,吐個徹徹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