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雨霞的遲遲未到,也讓慕容雲的腦海中不可避免的映射出這樣的畫麵:前天下午,雨霞在擦幹眼淚之後,又投入到那個男人的懷抱,繼續和那個男人“鬼混”在一起,繼續被那個男子——糟蹋和蹂躪。

那淫靡的畫麵一幅幅、一幀幀仿佛就在眼前,令慕容雲胸口痙攣般的疼痛,遠遠超過了腿上的骨折之處,但他仍然清醒的意識到,“糟蹋”和“蹂躪”這兩個詞用得多麼的不恰當。

三年聚少離多的婚姻生活,令他每次回濱江與妻子相聚,都可謂十足的“小別勝新婚”!夫妻親熱時,他一定會不遺餘力的多“犒勞”妻子,雨霞也會風情萬種的婉轉相迎;他也會時常變換一下姿勢來增加夫妻生活的“情趣”,偶爾會請妻子“上位”,可幾次之後,妻子以“累”為由,堅決杜絕了他的這種坐享其成的綺念;慕容雲記得,自從女兒出生後,他再沒對妻子提過這樣不勞而獲的要求。

然而,那天親眼所見雨霞在那個男人身上的忘我的神情和狂野的姿態,他深信雨霞是在盡情享受偷情時的快感和刺激,她絕不是被“糟蹋”和“蹂躪”,她不知道有多麼的樂在其中!

現實和臆想交替,慕容雲愈發的痛苦!

慕容雲有些後悔,覺得當時自己應該“出手”再重一些,他應該將那個男人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最好是打得他徹底的失去男人的“功能”!哪怕自己因此身陷囹圄。但這也是事後所想,這些年海關工作的經曆,尤其是年紀輕輕走上領導崗位,將他磨礪得無論在什麼情況下,都會三思而後行,即使麵對那種令每一個男人都可以瘋狂到失去理智的場景,他並沒有失控,他不會因為一時的衝動帶給自己無妄之災。

十一點左右,慕容雲的妻子雨霞從濱江趕到了醫院。

即使慕容雲不受傷,雨霞也打算今天來濱海,她要給慕容雲賠罪,懇請他原諒她。與慕容雲婚後三年相敬如賓、舉案齊眉的恩愛,還有個寶貝女兒,她心中猶抱著丈夫會原諒她的幻想。隻要慕容雲能原諒她,任憑慕容雲打她、罵她,哪怕以後給慕容雲當牛做馬,隻要不和她分開,讓她怎麼樣都行。

接到沈雪電話的時候,雨霞正失魂落魄的躺在家裏。聽到慕容雲受傷的消息,她也想立刻趕來,立刻來到他身邊,可被丈夫捉奸在床的羞辱、恐懼,以及兩個人岌岌可危的婚姻,令她一直在哭,哭完就想該如何挽救她和慕容雲的婚姻,想完再哭,一夜之間,她已經形容枯槁,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昨天夜裏,她勉強睡了一會兒,早晨強撐著起來,整個人還是昏昏沉沉的,隻好放棄了自己開車的打算,匆匆忙忙的趕到長途汽車站,乘坐大巴車到了濱海。

在這個節骨眼上,慕容雲竟然出了車禍,雨霞更感覺對不起慕容雲,受懲罰的應該是她,不應該是慕容雲,但也讓她意識到,或許這是挽回他們婚姻的一個很好的機會。

盡管沈雪已經在電話中告訴了雨霞慕容雲的傷情,可一進病房,看到自己的丈夫原本剛毅周正的臉龐失去了往昔的神采,渾身又是繃帶、又是導線,左腿還打著厚厚的石膏懸吊在床上,她不顧病房裏還有旁人,直撲到慕容雲床前,一邊哭一邊問:“都傷到哪了,嚴不嚴重?”她想看看慕容雲都傷到哪了,又不敢去觸碰他的身體,手足無措的站在那裏,隻是垂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