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的流了一會兒淚,婷婷淚眼朦朧的問慕容雲:“快告訴我,你現在在什麼單位工作,不在海關了嗎?”

慕容雲從孩子的物品袋裏取出紙巾給婷婷擦拭著淚水,“我現在在駐澳大使館工作,是海關處的一名參讚,人事關係還屬於海關係統。”

婷婷黑漆漆的眼睛亮亮的望著慕容雲,“在大使館工作?那屬於外交部門,你現在是外交官?”

“算是外交官的一種,嚴格意義上講屬於外交代表。”“那…你是一個人來澳洲的嗎?”

婷婷的聲音很輕,但慕容雲明顯感覺得到她的聲音有些顫抖。

“不是”,慕容雲停頓了一下,視線沒有目標的望著遠方,“還有我的——妻子。”

這是一句很簡單的話,但慕容雲此刻對著婷婷說出來,也隻有對她說,才會感覺那麼的難以出口,仿佛這句話有千鈞之重。

婷婷離開了慕容雲的懷抱,脊背挺得筆直,心中絲絲縷縷的甜蜜一瞬間都變成了苦澀。

這個問題,在中午和慕容雲做愛之前,婷婷就想問他,可又一轉念,即使是意料之中的那樣,自己會不和他親熱嗎?會拒絕他嗎?自從上次回國,自己把最寶貴的給了他,也就意味著此生此世,自己的身體隻能是他來觸碰和浸染;她渴望與慕容雲做愛,她喜歡那種在他身下自己最開放、最信任的的狀態,她願意卸下所有防護,在他麵前裸裎,讓他進入自己的身體,讓他在自己的身體裏麵怒放,讓他覺得受到自己最真誠的接納。

婷婷低低的歎了口氣,“能在這裏呆幾天?”

“四天,複活節使館也是放假四天。”

“那你來珀斯的真實目的,你…你夫人知道嗎?”

慕容雲沒有回答,望著婷婷笑起來。

婷婷感覺他笑得那麼坦然,一點也不隱晦,一點也不心虛,一點也不虛張聲勢,簡直是無懈可擊;她看不出他那濃濃笑意的背後隱藏的真實情緒。

婷婷有些羞惱,真想對慕容雲喊:“你還笑,你難道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難過?!”嘴裏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慕容雲攬緊婷婷在胸前,吻了吻她,“頭一次看你吃醋的樣子,比咱們的兒子還可愛。”

“我才沒吃醋呢!”婷婷在慕容雲肩膀上柔柔的捶了一拳,“你手機、錢夾裏有她的照片嗎?我想看看她的樣子。”

婷婷也有女人同樣的心理,她很想知道什麼樣的女人能得到她愛的男人的垂青。

“沒有,”慕容雲搖搖頭,“等你們見麵時不就知道了。”

“什麼?”婷婷站起來,驚詫萬分的緊盯著慕容雲,“你還想讓我們見麵?”

“是啊,我來,也是想和你商量,你和兒子什麼時候去堪培拉,我們在那裏一起生活。”

“MYGOD!”婷婷輕撫著胸口,“這麼可以?”

慕容雲輕拉婷婷的手,“來,坐下,我告訴你我們分別這兩年發生的一些事情。”

婷婷坐到長椅上,卻刻意和慕容雲保持一定的距離,“你說吧。”

事到如今,慕容雲也不再隱瞞,原原本本的將他和潘鈺相識、相愛以及聰慧的突然出現,自己和她們兩個之間雙重卻沒有糾葛的感情經曆詳細的告訴了她,也一並把自己被人舉報、不得不被迫參加駐外參讚競爭考試經過和為什麼選擇來澳大利亞的原因詳細的講給了她,直把婷婷聽了個目瞪口呆,如同聽著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婷婷靜靜的坐著,望著眼前這個令自己思慕、心儀的男人,竟然會有這樣令人不可思議的感情經曆,卻也不得不佩服他做出這樣有情有意的選擇;都說男人事業心第一,常有為了前途而犧牲愛情的故事發生,也許那是愛得不夠深吧?婷婷又想,聰慧和潘鈺又是兩個什麼樣的女人呢?真難想象小亮哥是怎麼讓她們“和平共處”的。

“婷婷,”慕容雲握住她的手,“我不是世界上第一個可以同時愛幾個女人的男人,我不知道這該怪誰?怪命運還是怪我自己?或者,該怪你們都太可愛!無論如何,婷婷,請你諒解,也請你——不要生氣。”

婷婷思緒萬千,如果當初留在國內,現在她肯定已經是小亮哥的妻子了;可是,從和他在一起的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沒想過做他的妻子,隻是想把多年的感情傾瀉,隻是因為愛他;哪知道,再回到澳洲,卻發現沒有他的每一個夜晚都是那麼難熬,每一個夜晚都會想他,真可謂:‘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那種無盡的思念,無盡的等待,自己真的有些忍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