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毒浸泡的藥浴,其汁液通過水為媒介,直接滲透皮膚腐蝕細胞,其疼痛難當的程度可想而知。
但李冬青卻是咬牙切齒硬挺過來,活生生在裏麵泡了四個多小時,直到小嵐喊叫著讓他吃飯才從裏麵鑽出來。隨意扒了兩口飯後,就馬不停蹄的跑到地下室去健身,鍛煉完後,又依照牛皮卷上所述,找尋來一些木板。鋼管之類的擊打之物,咬緊牙口,絲毫不留情的照極為敏感的皮膚狠命擊打,鍛煉。
他這麼做不為別的,就為自己!因為這鐵布衫是上天賜給自己的一線轉機,現在不把握住機會乘早練習,日後若真是出了什麼意外,小薰小嵐,豈不變成遺孤寡婦??
秉著這樣的危機想法,李冬青這幾日簡直如同閉門造車,終日不出家門,與浴室和地下室成兩點一線往返奔波,就連沉默寡言的卓恒都耐不住問他在幹嘛。
麵對旁人疑問,李冬青隻是笑而不語;他抽空將老蔡的錢全取出來,道明地址讓君子幫自己送了過去,自己卻是一分沒要,同時心中還有一個問題沒解決,那就是龍潛的委托——他那還在上學的女兒!
在監獄內耳聞諸多說法,龍潛年輕時似真的的罪過不少仇家,也就是說他的女兒隨時都有可能麵臨危險,因此抓緊聯絡確保她的安全,事不宜遲!
但很可惜,李冬青在這期間打過牛皮卷下麵寫的號碼,但接聽的卻不是本人,居然是這名叫龍笑笑女孩的代課主任!電話接通後,二話不說就是一通斥責,並勒令自己周六去東門市建築大學一趟。
李冬青還等不及辯解對方就把電話掛斷了,他不禁一陣頭大,因為僅僅聽聽這老師的語氣,就知道龍潛女兒龍笑笑,在學校裏是個怎樣類型的女學生,貌似很難纏的樣子,要是自己過去了,這妮子死勁纏住自己問她老爹在哪呢?自己該怎麼回答?
頭痛之餘,李冬青卻知道,答應別人的話不能反悔,至少自己做人的信條就是如此,因此,在據初次藥浴後的第四周,也就是差不多一個月後的一天,他特地讓小嵐幫自己打扮一番,打扮的西裝筆挺成熟穩重,並且向小嵐解釋了一番自己的目的,並告知其很可能會帶那個女孩回家來住,畢竟經過隊長那日所說,圓明小區貌似是被什麼不明的勢力所籠罩,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龍笑笑也同意的話,把她接進來那就再好不過,到時候找個機會跟秦堅說一聲,把龍潛放出來就是了,呆不了多久的。
被小嵐略帶吃醋的眼神目送走後,李冬青沒有直接開摩托車去,畢竟那和自己身上的衣服不太相稱,因此就直接打了一輛的士就過去了。
東門市建築大學,成立於一九五六年,是從舊時代工業車間一路轉型而來的古老學府,近百年來為我國提供了近千名優秀的建築人才,是Z國建築係院校的重點大學之一。
“能考到這,龍笑笑的學習應該也不會差到哪去吧?”望著眼前偌大的“東建”大門,李冬青不禁一陣感慨,事實上他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好以後的目標:要麼學文科,飽攬群書,日後做個逍遙自在的流浪作者;要麼,就發奮圖強,考進東大,做一名優秀的建築師!設計出最合理又充斥著自己個人氣息的樓房路橋,為百姓謀取便利!
但可惜,這倆願望,這貨一個都沒達成,不過話說回來,搬磚好歹跟建築搭點邊啊有木有??
猛地甩頭將腦袋裏雜七雜八的想法甩出去,李冬青幹咳兩聲,整整領帶,在大學門口似乎永遠少不了的,一群穿著暴露麵容姣好的綠茶婊注視中,不自然的跨進學校大門。
東大算不得占地很廣的學院,但麵積也得有倆足球場那麼大了,李冬青一進去就感覺壓力很大。
也許是因為從小就夢想踏入的地方,李冬青不自禁有些緊張,支支吾吾問了好幾位同學,才找到那代課教師所說的“路橋建設”科室。
找到這就簡單許多了,隨便拉住一位教室裏的同學後,李冬青很輕鬆就找到那老師的辦公室,敲敲門,在一聲似乎同意的悶哼聲後,緊張的進了門。
單人工作室,窄小,布置的也簡單,一個顴骨很大,眼睛又很小,臉色特黑的眼鏡大媽,正翹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很不雅的嗑瓜子。
一見李冬青進門,這老師頓時慌了手腳,一把將眼前的瓜子皮掃進垃圾袋,同時將二郎腿放下,色曆生茬的斥道:“你誰啊?你這人怎麼這麼沒素質,不知道進門之前,該先敲門麼?沒禮貌!”
尼大爺的,自個嗓子有毛病,怪我?
李冬青心中悶哼一聲,麵上卻是趕緊點頭哈腰,道自己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