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雷的介入,法官撤銷了剛才對李冬青的判決,縱然趙傑百般阻撓亦無力抗爭。
當下,趙傑的罪行,在大雷嘴中一一浮出水麵,大雷還說出李冬青未曾得知的,趙傑在他們走後欲二次行凶未果的經過,令李冬青一瞬間怒火衝頭,若不是有法警在身後扭著胳膊,他這會絕對會撲過去活活勒死趙傑。
趙傑的臉色越來越黑,謀殺,栽贓嫁禍的罪名一一被揭發出來,他的下場,唯有死路一條!
趙雅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她的罪名是包庇,誣告,重的就不說了,最輕的處罰,也是罷免現有的一切官職並凍結工薪卡內的所有金額,她賣笑賣肉辛辛苦苦得來的一切,都將飛灰湮滅!
當法官重重錘下那裁決命運的鐵錘,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但,隻是似乎而已。
“等等!”當法警從李冬青身上取回手銬,轉而要拷向趙傑的時候,身後一直麵沉似水的吳建國,開口了。
“哼,終於要濫用職權了麼?”李冬青冷哼一聲,今天吳建國一語未發,也是時候出來發揮下作用了。但鐵證如山,他還能翻出怎樣的浪花?
吳建國狠狠的剜了李一眼,旋即卻是看向法官,道:“此案牽扯重大,涉嫌擾亂軍風鉄紀,我想親自押送犯人趕赴刑場。”
“騰~”一直未開口的某位東門市首長猛站起來,呢喃道:“這…這不好吧,吳書記,不管是什麼官司,法庭裏的規矩,這押解犯人必須…”
“必須什麼!?難道我連押解一名犯人的權利都沒有了麼?”吳建國沒等他說完,猛一瞪眼珠子,一股戾氣從身上爆出,駭的那軍官不自禁往後退了半步。
雖然幾位東門市的地方官員才是政府欽點的旁聽人,但吳建國乃是國防部書記,上麵更還有比他大的官員,乃是他父親那一輩共過事的,他的官位和官場內的關係網無疑是最為強大,說實話,剛一推門看到吳建國的時候,這幾位平日裏威風八麵的所謂首長,差點嚇得沒敢進來。此刻哪敢得罪,這不是找死麼?
“哪能啊首長,我們這不是擔心您的安全嗎?這可是凶手,萬一在您車上耍點啥心思,我們可承受不住您的損失啊…”另一名官場的萬金油立馬開口軟和道,同時拽了把方才那位口直的家夥,會意後兩人同時賠上了笑臉。
“MGB!真黑!”李冬青心中怒罵一聲,卻沒敢開口。
從這次魯莽害苦了大雷的事情上,李冬青深刻認識到魯莽行事會造成多麼惡劣的後果,怕是日後幹任何事都會多張幾個心眼子,就像現在,自己要真罵出口了,就這幾個軍官的慫樣,指不定會被吳建國慫恿著扣自己一汙蔑官員之類的罪名。
但眼看趙傑如釋重負一臉陰毒瞪著自己的樣子,他卻是急了,說的簡單,隻是載他一程,但槍決途中狸貓換太子的事可不少見,尤其是跟武人搭邊的話,隨便找個會易容術的能人,任誰也能化的和趙傑一模一樣去頂槍。
眼看著害的自己如此淒慘的歹人,就要被人安全帶走,氣的大雷一陣叫罵,他是將死之人,也顧及不了什麼彎彎道道,隻想讓惡人伏法,隻想報了這奪命之仇。
但奈何,他的話,現在毛的作用都不起了,甚至拿法官隻是微微歎息一聲,就直接離開了這紛擾之地,生怕沾染上什麼閑事。
聽著耳邊憤怒的咆哮,李冬青也再這一瞬感到深深的無力感,他真想現在就不顧一切去弄死趙傑,可是不行,需要他顧忌的還有很多,單單趙雅,自己對上都勝算渺茫,屆時反倒偷雞不成蝕把米。
趙雅笑了,趙傑也笑了,跟在吳建國的屁股後麵,那嘲諷意味明顯的弧度,似乎在說——你奈我何?證據確鑿,你又能拿我怎麼樣呢?
“草!”,悶哼一聲,李冬青在這一刻感到權利籠罩下的陰暗離自己是如此之近,仿佛觸手可聞,偏偏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卻是因為太過弱小,無奈啊。
“慢著!”突凸的,就在李冬青心情最低落的時刻,一聲悶哼自後門門框響起,令他耳邊一亮。
隊長!這分明是隊長的聲音。
他興奮的轉頭去看,果真是隊長歐陽獵!
他此時正單手倚在門框,一手,卻死死抵住了吳建國的胸口,仿佛再上前一步,就會被他一掌拍翻過去。
“你特麼是誰,你知道我是誰麼?”吳建國也心裏直冒寒氣,剛才眼前頭明明是空的,怎麼多突然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