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了她的掌心。
原來已經和她斷絕了父女關係的父親,才是最想要將她置於死地的人!
她感謝他給予了她生命,可是她,何曾感覺過一絲一毫的父愛,他將所有的愛都給了南宮嫣,從來沒有給過她一點的溫暖和關愛,她清楚地記得,那個可以凍死人的冬天,她和病重的母親、南宮璃僅剩這一條棉被,她的身上隻穿著兩件衣服,窗外大雪飛揚,她冷得將自己抱成一團蜷縮在角落,因為南宮璃體質柔弱,母親又生了病,不能睡在地上,更加不能沒有被子......於是她便獨自忍受了一個夜晚的寒冷......
她與南宮璃是一母所生的親姐妹,但南宮璃生來便體弱多病,便是個簡簡單單的風寒,都能讓病魔將她纏繞個大半月多。
而南宮染,她與南宮璃似乎生來就有一股天生的傲氣,隻是南宮璃的傲氣,隻存在於她堅定的目標,而南宮染,她從小到大,都將“桀驁不馴”四字表現得淋漓盡致,她張揚卻又天真,勇敢卻又帶著幾分稚嫩,她不習慣聽從他人,更加不喜歡被束縛,因此隻有與她一般大大咧咧的蘇喬莉一個朋友。
她記憶中的母親,總是被病魔纏身,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足足有三百天是躺在床上過日的。
她記得,母親總是對她說:“染兒,璃兒她身子弱,你要好好照顧她......”
她對南宮璃,是一種不重不輕的關係,她們曾經是親密無間、相依為命的姐妹。
她不是很喜歡南宮璃,因為每當她替代南宮璃挨過家法刑罰時,她總是會在一旁啼哭,南宮染從來不喜歡哭,更不喜歡經常哭的人。
她南宮染從來就沒有嬌弱過,她不哭不鬧,因為縱使是哭鬧又有什麼用?
每當她走在街上,看到別的父親,抱著自己的孩子,與其高高興興地玩耍時,那孩子臉上天真的笑容,和他父親幸福的笑臉深深地刺痛了她。
她是孤獨的,可是她不知道,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感受過熱鬧,沒有熱鬧,何來孤獨?
那種鑽心的疼痛突然湧上了她的心髒,一陣激烈的鈍痛將她席卷,南宮染雙手死死地揪著她心口前方的位置,突如其來的疼痛令她緊鎖眉頭的額頭上冒出了白色的汗珠。
不遠處,陌清陽站在樹下,他看見南宮染緊緊地攥著胸前的衣服,半蹲在地上,痛苦地呻吟。
身形如紙,迅速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在南宮染背後了。
他迅速點了她的睡穴,將她抱起,帶入房中。
看來她還是能承受這殊丹的藥效。
那剩下半顆的殊丹,便都給她服用了吧。
他能夠幫助她的,也就隻有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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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光束爭先恐後地衝進了南宮染的雙眼。
她頭部一陣暈眩,發現自己似乎在行走。
猛地睜開雙眼,竟發現此時自己正在馬車上。
她剛要站起身,坐在旁邊的林雲徹趕忙按下了她:“南宮染你幹什麼啊?快躺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