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竟然是裴洛言說的。
他為什麼要說?
他的話就像一個炸彈一樣,炸開了南宮染的所有思緒。
蘇雲淩的臉色早就已經不太好了,如果不是顧忌著在場的人,他肯定早就已經將南宮染碎屍萬段了。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情嚇了一跳,不少厭惡南宮染的大臣還抱著看好戲的心情辛災樂禍地看著那僵持不下的三人。
而這裏麵,包括趙乾雄、南宮鐸,還有華榮。
而隻在這一瞬間,蘇雲淩原本陰沉的臉色已然越發陰沉,卻不知為何,到了他嘴邊的話一下子便將風頭轉給了裴洛言:“哈哈,裴相說的是,孤自然會看在裴相的份上不與她計較的!畢竟誰家的狗沒有亂咬人的時候呢?”
說罷,還笑了笑。
隻是南宮染......
“北都太子說得可真不錯,但自古以來人們便說,狗咬狗一嘴毛,北都太子可要管住自己啊。”南宮染還是笑臉相迎。“不然萬一打不過對方這條狗,那不就丟臉了麼?”
蘇雲淩原本已經好一點的臉色又黑了下去。
他堂堂北都太子,何時被一個小小的禦史給羞辱過了。
南宮染滿懷笑意地看著蘇雲淩。
誰叫他罵她是狗?
真當她南宮染好欺負啊?
皇帝在上首咳嗽了一聲,打破了三人僵持不下的局麵。“什麼狗不狗的,菜都要涼了,快坐下來用膳吧。”
蘇雲淩礙於皇帝的麵子,也礙於此次的行程主要是為了南國與北都的友好外交關係而來的,不好發作。
終於散去了。
南宮染也暗暗鬆了一口氣,別看她剛才那麼笑意盎然,平靜自如,其實她心裏簡直就是七上八下啊!
蘇雲淩是什麼人?光是聽聽外麵的人是怎麼評價蘇雲淩的,都覺得很可怕了,況且那天的晚上,蘇雲淩來偷取司城防布圖,被南宮染發現了的時候,南宮染當時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蘇雲淩那雙眼睛裏的殺意。
那麼濃烈的殺意。
那一刻,南宮染是真的相信,如果她真的把蘇雲淩徹底激怒了的話,蘇雲淩是絕對會把她當場殺掉的!
南宮染很怕死,因為她的命,可是好不容易撿回來的呢!
如果不是遇上了陌清陽,她可能就真的落入了反賊之手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她的,更不是所有人都會像陌清陽一樣對她。
南宮染知道陌清陽恨透了一切有關於女人的事情,而她恰好地欺騙了陌清陽,陌清陽不和她計較,是真的將她當作自己的弟弟看了,或許她也應該感到慶幸。
慶幸她認識陌清陽!
一場以蘇雲淩為主題的宴會,在漫漫長夜之中悄然開始了......
南宮染覺得殿堂裏有些悶,便走了出去。
晚風輕輕地吹著南宮染的長發,漆黑的宮中有著幾處亮晶晶的燈光,卻隻能若隱若現地看出了大致的輪廓。
突然,是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南宮染耳朵靈敏,自然聽見了,但她按兵不動,拳頭已經握緊了,仿佛下一秒,這有力的拳頭就會往來人的身上招呼過去。
就在那個人離南宮染隻有五步之遙的時候,南宮染早已經做好了準備,仿佛手下生風,卻聽見那人開口了。
“寧禦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