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他跟亦舒的相識,似乎也是因為他沒有及時的出手相救,如今若是說他是因為善良實在是很難讓人信服,而且坐在他麵前的這個人還是錦瑟。
一個最為擅長窺探到人心裏的男人,此時隻怕他說什麼都會是錯的,那麼他就把問題拋回去吧,他垂了眸拿起桌上的鑷子,往純度酒精內蘸,邊蘸還邊看似不以為意地說道,“要不然你覺得還會因為什麼呢?”
“愛情。”錦瑟神情平淡,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這兩個字卻像是平底一記驚雷,一下子在盛淮南的心海中炸出了千尺浪來,拿著鑷子的手剛欲從酒精瓶內拿出來,手一抖整瓶的酒精瞬間傾倒在了沙發前麵的茶幾上,白色透明的液體肆意地從瓶子裏湧出,在桌麵上迅速擴大,最後全都朝著茶幾的邊緣流了下來。
盛淮南的伸手不在錦瑟之下,若是他想扶住,那瓶酒精斷然是不可能傾倒出來的。
但是,當時他突然感覺自己的一顆心像是被一雙頑皮的手,從外麵伸了進來,在他的心尖上輕輕地一敲,卻很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讓他不止是晃神了,更多的是慌了心。
此時的他就像是被困在了一片漆黑的迷霧當中,他一個人在迷霧中找不到方向,突然有人在他的麵前喊了一聲‘盛淮南’然後他慢慢地轉頭,居然看到了光亮,於是,他歡喜地抬步往那光亮的地方走去。
卻發現這光亮不過是把自己更加清晰地呈現在了敵人的麵前,讓自己完全地暴露了出來,給了敵人更好的攻擊方向。
於是,他害怕了,他告訴自己應該要逃離那片光亮,將自己重新隱藏在黑暗中,這才是最為明智的辦法。
“你還真的是中毒很深,這才跟淩喬待了多長時間啊,就開始變得浪漫主義了起來。你知道的我今生最不相信的就是愛情了,而且還是那樣一個女人,不要說用你的腦子去想了,就算是用你的腳趾頭去想,這樣的事情也是不可能發生的啊。”
盛淮南挫敗地放下鑷子,扶起了那個裝滿消毒酒精的瓶子,然後沒好氣地轉眸睇了眼錦瑟,“以後啊,你還是不要再跟我開這樣的玩笑了,我的心髒受過傷你是知道的,可承受不起你這樣的驚嚇。”
說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你看吧,害得我還要再重新去拿一瓶酒精過來。”
錦瑟倒也不急著去揭穿盛淮南,隻是身體往沙發上慵懶的依靠,視線淺淡卻不乏銳利地凝定在盛淮南的背脊上,看似很隨意地說道,“是嗎?看來我還真的是看錯了。前幾天滾滾好像跟我提起亦舒的父母想要讓亦舒去整容相親,想必這樣的事情你也一定不會有興趣知道了。”
錦瑟說這些的時候,語速故意放得很慢,而小客廳跟病房隻是幾步一個轉彎的距離,盛淮南居然在錦瑟說完這些話的時候,人才走到門口,尤其當他聽到亦舒因為相親要被逼著去整容的時候,他用著急不可聞的聲音啐道,“這個傻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