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信我嗎(1 / 2)

“你昨晚偷聽?”

“還用偷聽?你們昨晚點著蠟……”不隻是聽,她還看見他的影子了呢。

南門希臉上的表情瞬息萬變,先是驚愕,接著質疑,然後,像是一塊封印著湖麵的寒冰,被誰用石頭一擊而過,那裂痕陡然,一點點隨著尷尬蔓延。

一種被捉啥在床的羞臊,一種謊言被揭穿的難堪。

咳咳,南門希的臉色瞬間成了青蝦煮水,個中滋味,晦澀難言。

雨珊的話沒有錯,他們昨夜的確戰況激烈,也的確激烈得差點把不算單薄的帳篷給弄散了架。他們的確點了蠟燭,看上去騷包得招人罵……

可是,他能說,他這樣地不自持完全歸究於他的老婆?是她老婆用她母獸般的生猛刺激了他,羞辱了他,讓他無地自容羞愧難當?他隻是以其人之道還還治其人之身的方式反侮辱她。隻是這羞辱的報複的方式正好狗腿地遂了她老婆的意,讓她化作一隻肥碩的小綿羊任他攻城掠地橫槍怒馬?還他媽的怒得酣暢淋漓骨酥筋麻?

還是說,他腆著臉說,把自己的老婆當成了她。

繞是他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吧。

再說,說出去誰會信呢?雨珊會信嗎?激情來源於怨毒,釋放僅存於假想?盡管一切都是真的。

他忽然感覺自己愚蠢到了家,用什麼方式報複不行非要用這種讓他百口莫辯的方式?作繭自縛、自作自受說得就是他吧。

他像一個徹敗的戰士,又像一個垂死的老人,用絕望的眼神盯著她,拋出最後一根最最無力的稻草,低聲地問她:“雨珊……你信我嗎?”

信他嗎?信他嗎?昨夜,那搖曳的燭光猶在眼前閃爍。他鮮活的身影猶在眼前搖晃。那暗啞的低吼猶在耳邊回蕩。就連最後極致時的……都真切得再一次衝擊著她的耳膜。。

他卻問她信他嗎?她的臉色寂寥下去,她的眼神漠然下去,她的雙手也無力地下垂。

南門希注視著雨珊的目光隨著雨珊臉色的臉色的變化也漸漸暗淡下,他的臉色也逐漸慘白。手上的力度也緩緩勢弱。最後,軟軟地搭在雨珊的腰上,欲落未落。

就在這時,雨珊說話了,她的聲音很小,就像蜜蜂飛過花枝,帶著一絲閃爍,帶著一絲猶豫,帶著一絲怯懦:“我信你。”她說。

說完,她掙來開南門西的懷抱,也不顧那衣服,轉身向樹林裏跑了。

南門希幾乎是傻的,他等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雨珊說了什麼。她說她信他。

可是,她真的信他嗎?她信他什麼?信他根本沒有欲望和老婆親近,信他幼稚到家的所謂滴血明誌是對昨晚行為的後悔,發誓除了她不會再對任何的女人動心和動身。

是嗎?是嗎?雨珊真地相信他嗎?

可是,這種悲壯的自己?是他嗎?連他自己都不大相信呢。

他有些眩暈地站起身,想要確定一下雨珊的答案。可是,哪還有雨珊的影子?

他看了一眼麵前的衣服,像屁股後麵有團火一樣,把他們一股腦倒進水裏,濡濕了,快速搓了起來。

山坡上幾株大樹後麵七個人,十四隻眼睛,都閃著精光,怔忡地望著河邊,隔幾秒對視幾下,用眼神傳遞豐富的感情。這個說:弟弟呀,如果我沒看錯的那個端著盆的男人應該又是南門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