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帶色的眼睛(1 / 2)

“其實準確的說我是從那個牌位上斷定了你母親的身份。我猜想,你是家裏的獨子,你父親早就過世了,你這一出逃,家裏隻剩下你那孤苦無依的母親。你不放心她,她也肯定更惦記著你,於是,你便想著要把她接到身邊盡孝。可是你在對雨珊相識時,因為你當時的身份特殊,你不會對她說你有家人。你肯定對雨珊說的是,你父母雙亡,孤身一人。當時你和雨珊正是情到濃時,自然不願意讓雨珊對你生疑。於是你便把你的母親偷偷的安置到那個山洞裏,對外就說是你救的一位孤寡老人。而你母親知道你們再也回不去了,臨來時便把你父親僅剩的骨頭帶過來,準備等她去世了,讓你把她和你父親的屍骨在山裏從新開一塊墓地一起安葬。”

“至於為什麼我斷定你母親拿的兩節腿骨來源於你的父親……你剛剛說了,雨珊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看了那所謂的殘骸,試想,這茫茫深山,你怎樣讓一個年過六旬的老人在半天時間裏從哪裏給你找來兩截人的腿骨。”

“你讓你母親怎麼辦?”

“人都講究入土為安。你的父親入土了又被從土裏挖出來,本身就不安了。可是,你媽媽為了你的幸福,或者說為了你的安全,雖然她千萬個不甘願再讓自己老伴的屍骨曝於天日。可是為了自己唯一的兒子,她隻有揭開那個匣子蓋……”

“別說了,你別說了……”

陳賓好像這時候才覺得自己有多麼地不孝。他站住身子,扭頭看著那一輪如火的紅日。他的臉上滿是自責和愧疚,痛苦和悔恨。他的雙手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角,好像在克製著巨大的情緒。

肖劍見陳賓難過,便將視線移到掛著霜白的草地。草地上有兩隻正在撲著翅膀嬉鬧的麻雀。唧唧喳喳好不熱鬧。肖劍的眸光一沉,陷入了沉思。他思忖片刻。決定還是把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來。

“其實這也都不算什麼?畢竟你的父母是你至親的人,他們為了你也是甘心情願,沒什麼好埋怨懊悔。可是最關鍵也最不值的是你所導演的這一切,你所動用的一切,你為了讓雨珊留在你身邊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

“無用功?什麼叫無用功?你為什麼說我做的是無用功?我所做的一切收到的效果真的顯著,怎麼還能是無用功?你看現在雨珊都還在我身邊,她很怕我,她很聽話,她還沒有離我而去,你還怎麼敢說我做的是無用功……”

陳賓有些怒了,他幾乎是咆哮著說的。就是啊,他這樣勞心費神,又是暴力又是殺人的又是恐嚇,又是他的母親又是他的已經化為白骨的父親,他這樣興師動眾,精心謀劃,現在居然被一個半大小孩兒說成是徒勞的無用功。怎麼能算是無用功呢?隻要雨珊還在他身邊,就是他的成功,就是他們全家的成功。

肖劍搖搖頭,故作無奈的搖搖頭:“算了,既然你這麼自以為是,那我就什麼也不說了。不過,你這一次的計劃要是不成功,可怨不得我們。別說我沒提醒你,到時候如果你失敗了,也別責怪我們不配合……”

陳賓臉上的肌肉蹦了幾下故作鎮靜的道:“什麼計劃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麼?”

“聽不聽得懂無所謂,反正你我心裏都有數。我既然把話已經跟你說到這了,我就自然已經看到了你的真實的意圖。既然你這樣不實誠,我們再怎麼談也終是沒什麼用,我不喜歡被別人利用,尤其是被隔了心的所謂的朋友利用。”

陳賓的臉忽的煞白,他幾乎是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肖劍,他拿不準肖劍到底猜到多少,他既怕肖劍像原來一樣是是誆他話呢,自己一不小心又上當說出不該說的話。又怕肖劍真的猜到什麼,因為他的不誠肯而真地不肯幫他,讓他所有的計劃都功虧一簣。

他煩惱的糾結著,痛苦地拿不定主意。隻是把臉憋得通紅也不看肖劍。就那麼讓自己看上去挺難受挺難受地扛著。

“唉!”肖劍歎了口氣,也不再理他。隻是看上去很閑適的地拿起旁邊的一個木棍兒去撥地上閃閃發亮的白霜。

陳賓終究是沉不住氣了。他有些試探地蹲到肖劍身邊,盡量用一種不顯得太激動的平緩的語氣輕輕地問肖劍。

“那你說說看?”

“說什麼?是說剛才說的無用功?還是說你要利用我們做的事情?”